“十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七岁刚开始读书的那年,就是我工作的第一年。”
“像你这样沉溺于爱情的奇妙滋味里的少年,我见得多了。”
“其中真的不乏像你这样成绩优异,长相帅气,走哪儿都可以被人追捧为男神的男生。”
“可他们现在的下场是什么?”
“象牙塔里的爱情走不远,要么你甩她,要么她甩你。”
“现在和平分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还能留点美好印象,可以供你们过个五六年后再来无限回味。”
沈清川抬起了他的头:“可我不想去回味,我只想要握在手中。”
李闲笑了:“虽然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大乐意听。但事实确是如此,你想要的不一定可以得到,而就算得到了,那也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我知道。”
沈清川回答道:“我还知道,最好、最适合的,永远是你错过的。”
“倘若就因为这样的心态,而错过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这才是最大的遗憾。”
李闲张着嘴,无谓地开合了几下后,还是一个字都没从嘴里蹦出来。
沈清川继续道:“别再向我兜售你那所谓的人生哲学了。”
“到底后不后悔,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再像那只一直在安慰自己是酸葡萄的狐狸了,你不断地重复着劝导每一个由于犯错而到你这来的学生,这何尝不是在对曾经的自己自我安慰呢?”
“你羞愧于自己曾经的懦弱,又不敢再次撕开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去直面血淋淋的事实。”
“我早上来你这里做检讨的时间是八点二十三分,现在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所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十点半。”
“可老师,你的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却仍是两点四十八。”
沈清川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这个时间很重要吗?”
李闲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他将带着手表的右手往有些宽大的外套里面再缩了缩,仿佛只要这样做了,沈清川就看不见他的那只已经非常破旧的手表了。
“我知道一家专门修手表的手工店,像你手上的手表这样又老又旧的手表,估计也就只有那里才能找到零件修补了。”
“已经不会计时了的手表,几乎是已经可以算是完全没用了。”
“就算再珍惜,也只能扔掉了。”
“这只手表在老师您一身i的西装搭配上,还是比较显眼的。恐怕对您提出过这样意见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听了沈清川的最后一句,李闲突然就再难维持自己原本随心所欲的体面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