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说了,还来问我干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莫长天并非骆潇所杀也是真的,你不是也可以证明吗?”
陈端道:“这件事是非曲终有大白的那天,谁也不会平白诬陷他,只是不论莫师兄是不是骆潇所杀,都和天音教脱不了干系。”
苏依枝哼了一声道:“总之你们名门正派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看骆潇不像是会无端杀人的人,那天在楼中他顶多将人打伤,可并没有痛下杀手。”
陈端闻言沉下了脸:“什么‘你们’、‘我们’,小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入世未深,自然容易受恶人蒙骗。就算今日莫师兄不是他杀的,难道从前那么多人都不是被他所害吗?难道我岳云楼的大师兄不是死在他手里的吗?”
陈端越说越激动,说到大师兄之时,更是一片凄然,听了令人伤心,苏依枝从没见他这样过。
“我……我也并没有这个意思……”
陈端收敛了心神,盯着苏依枝沉声道:“为什么又是骆潇?小枝,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依枝将目光放在了帐顶上,不知道在出神地想些什么,接着又挪回了陈端的脸上。
“他刺了我一剑,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你还觉得他是好人吗?他就是这样的人,凡是在他身边的人没一个能有好下场。我不管你对他存着什么心思,都劝你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
陈端皱着眉没有回答。
“所以这其中也包括顾青曼吗?”
陈端一怔。
“你明明爱慕她,却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陈端别开了目光:“你胡说什么,我和顾姑娘只是普通朋友。”
苏依枝重又将目光移到了帐顶,似乎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光景。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既然如此,又为何向我提亲?”
陈端叹了口气:“别说孩子话,你我注定是要成婚的。”
“为什么?”
“陈端,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和顾青曼在一起吗?”
陈端闭上了眼睛,霍然起身。
“小枝,你伤糊涂了,好好休养,别想那么多。刘婶会在这里照顾你,我……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只听“吱呀”一声,陈端阖上了房门。
苏依枝平躺在床上亦叹了口气。
这会才有功夫想起那些来龙去脉。
她不是在凤仙楼吗?怎么突然又回到了这里?
陈端说她是突然出现的,那么是骆潇送她来的?
骆潇那日在茶楼中便知她与陈端相熟,会送她到这里来也不难理解。
可为什么不听她把话说完?
难道他根本不信?
还是说他对她有什么误解?
可之前在赵见晨面前她句句都在维护他,连陈端都知道了,他怎么能不明白呢?
骆潇啊骆潇,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顾青曼当初给她用了什么药,在床上躺了几天伤口便已结痂。
苏依枝正想起身出去活动活动,忽而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又重躺了回去。
只听那人缓缓开了门,轻手轻脚走到了她的床边,凑了过来。
苏依枝突然翻了个身,将脸面向了墙壁。
那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退了几步,只听她踟蹰了一阵,房中光线暗淡,她用随身携带的火媒点燃了桌边的烛台。
那人拿着烛台又走了过来,俯下了身,向里探去。
床内黑乎乎的一团,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来,那人又将烛台凑近了一点。
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将苏依枝的脸渐渐照亮,她就快要看清陈端未婚妻的容貌了,竟兴奋地微微颤抖。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惨白的脸,歪着嘴瞪着眼睛,形状之可怖,完全不像是一张人脸!
她尖叫着后退,脚尖勾倒了一边的坐凳,连带着自己也摔到了地上。烛台亦跌落在地,霎时熄灭。
苏依枝趁机坐起身子,快速地拿过枕边纱巾蒙住了脸,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拍着胸脯暗道好险。
谁知道她竟拿着烛台,幸好这个死臭猪手还算稳,否则若是蜡油不慎滴到了自己脸上,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史姑娘啊,何事如此惊慌?”
“你……你……你这个丑八怪,为何装神弄鬼!”史秋竹死死盯着苏依枝的面纱,似乎想要瞧出这面纱之后的究竟来。
“我好端端在自己的屋里睡午觉,不知史姑娘何出此言。”苏依枝顿了顿道,“我倒是还没有问过姑娘为何不在自己的屋中睡午觉,不声不响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史秋竹闻言脸颊微红,这才想起来意,连忙站了起来。
“我……我听说你受伤了,好心来看你,你却装鬼来吓我。”
苏依枝心里不爽,不愿与她多做纠缠,只想快快将她打发出去,便没好气道:“行了,你看也看过了,还不走吗?”
史秋竹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立刻发怒道:“好你个苏依枝,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名门大小姐,哪一个大小姐竟会女扮男装和邪教勾结,你分明是邪教派来的奸细!”
苏依枝闻言心中一惊,她已回来了许多天,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与陈端认识便被赵见晨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若是让他们知道她是陈端的未婚妻,苏家的大小姐,不知还会扯出什么事端来。
“史姑娘胡说什么?我为了养病才千里迢迢从婺州来到你们岳云楼,天天泡在温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