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骆潇为何突然嗜杀?
据她所知,骆潇绝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六年前她碰到的那个嘴硬心软、桀骜不驯“败絮公子”又会是谁?
苏依枝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那说书人又说了些什么,只听身旁一个男子冷哼了一声,大喝道:“什么狗屁‘败絮公子’,我看叫他‘败絮魔头’才是,这些年来他杀了我们多少武林同道,他配叫‘公子’?‘杀人魔头’、‘嗜血丑怪’还差不多!”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余人纷纷应和。
苏依枝再也听不下去,一时没忍住,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拍。
“你放屁!”
一时间整个酒楼都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到了她的脸上。
话一出口苏依枝已经后悔了,奈何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要收回去已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看你们……你们只配在这说说风凉话罢了,哪天要是真的遇见骆……骆潇,只有屁滚尿流的份!”
这名男子收起了笑容,一脸狐疑地盯着她,一手渐渐握住了剑柄,上前一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那魔头说话?”
周围一圈人都刷刷站起,渐渐向苏依枝靠拢,将她围了起来。
只有与苏依枝同桌的黑衣人仍然好整以暇地坐着,巍然不动,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苏依枝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艰难地咽了口吐沫,也缓缓地站起来,随着她这么一动,大家都“唰”地一声拔出剑来。
她只好重又坐下。
苏依枝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结结巴巴道:“小、小……小生不过是个读书人,不懂你们武林上的这些打打杀杀,不过……不过你们也不能仗着人多势众,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男子又逼近了一步,眯起眼睛逼问道:“这么说来,你跟那魔头是一伙的?”
苏依枝道:“当……当然没有!你们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可见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一派胡言!你……你果然是邪教同党,还废什么话,拿命来!”
被这话一激,男子一剑向她门面刺来。
苏依枝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哪里碰到过真刀真枪的场面,正要闪躲,小腿一软便摔在了地上。
她这一下正摔在了黑衣人身旁,这黑衣人没有躲开,也没有要出手对付她的意思,不知是敌是友,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她正要伸手求救,有一把扇子从斜里挥出,“啪”的一声将先前那剑挑开。
男子一剑刺偏,并未罢手,还未看清来人样貌便又是一剑刺到。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来招,后来那人忽而脚步踉跄,卖了个破绽,男子果然上当,上前一步,那人早有准备,一招“学以致用”迎了上去,手腕翻转,扇脊迎上剑背,一路向上,折扇缠住对方手腕转了几圈,剑柄顿时脱手而出,“噗”的一声,钉入柱中。
男子手上一时失力,滚倒在地。
“你……!”
这一招使得行云流水,行如端方君子,点到即止。
围观之中有不少人不禁大声喝彩。
突然出现在苏依枝面前的白袍少侠缓缓展开折扇道:“这位想必是‘飞星山庄’的赵见晨赵师兄,在下岳云楼陈端,久仰大名,方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另有几个飞星山庄的弟子眼疾手快,连忙跑过去将赵见晨扶起,赵见晨狼狈地挥开众人,盯着陈端,面色阴沉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岳云楼大名鼎鼎的‘君子扇’陈端陈兄,怎么,如今陈兄帮着邪教同党,岳云楼也要与我们武林正派为敌了吗?”
此言一出,楼里又是一阵哗然。
陈端连忙道:“赵师兄何出此言,武林正派向来同气连枝,我们岳云楼为了对抗邪教,这些年来折损了多少,大家都有目共睹,何来‘为敌’一说?”
陈端边说边扶起了苏依枝。
“没事吧?”
苏依枝脸色苍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
陈端转过身对赵见晨缓缓道:“恐怕这之间有些误会,这位小兄弟是陈某的远房表弟,这几日来岳云楼中做客。他是个书呆子,平时读书读得有些头昏脑胀罢了,陈某敢打包票,他绝不是什么邪教同党。”
其实从认出陈端那一刻赵见晨便有些动摇,再看看苏依枝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哪里像是邪教余孽,便又信了几分。
况且就算不看在陈端的份上,也不能真的拂了岳云楼的面子,刚刚交手已输给了陈端,此时再追究也没了底气,只好罢手。
见赵见晨愤然离去,看客们心中虽仍有疑惑,可这毕竟在岳云楼的地盘上,瞧这陈端刚才那几招又着实精妙,看来这岳云楼并非徒有虚名,真有什么也不敢再对这位小兄弟出手了,便陆陆续续地散去。
苏依枝转身一看,桌边空空如也,那个黑衣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陈端也有意无意地朝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便趁别人不注意,拉了苏依枝结账出了门。
第11章第十章少侠
苏依枝上了岳云楼的马车,不久陈端也钻了进来。
苏依枝不觉低下了头,自己差点闯了祸,如果刚刚不是陈端出手相助,如今她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刚刚……谢谢你。”
陈端倚在窗边,出神地望着窗外,沉默着没说话,不知在思索什么。
苏依枝连忙问道:“你怎么正巧在这?”
陈端闻言这才回过身,凉飕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