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生气,昂着脸问他。
“当然不是!”钟言叙立马就慌了,“我当然想告诉全世界你就是我老婆,但我知道你并不想曝光……”
“我们是一定会在一起的,”谭璐予拉住他没有受伤的手,“既然我们有没有分开的打算,那么一定不会瞒住身边人太久,我也想把老公介绍给朋友同事啊。”
钟言叙看着她不像是勉强的样子,总算是安了心。
“而且,”谭璐予勾起唇角,俏皮一笑,“我也是要宣誓主权的啊,让你的那些女友粉太太粉都收敛一点,这个男人是我的!”
这话说的霸道的可爱,钟言叙笑得不能自已,将眼前仰着头噘着嘴看他的人搂进怀里,低声道:“可真是我的大宝贝。”
将他收拾齐当后,谭璐予对着钟言叙那头自来卷犯了愁,这么标志性的发型,只要是熟悉点的还不被揭个底儿掉,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你等我下!”
钟言叙看着她手上的一次性医用帽子直皱眉。
他就算在不怎么在意外表……这帽子也太丑了吧!
“比起带这个帽子,我宁愿上头条。”钟言叙一脸的义正言辞,仿佛要上战场,“毕竟带着老婆上头条还是挺光荣的。”
“不带拉到。”谭璐予白他一眼。
事后谭璐予再想起这件事时,总会懊恼不已。如果她再坚持一点,将他包裹到谁都认不出来,会不会就没有后来那件事了的发生了?
然而想再多都无用,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就像第二只靴子总会落地。
在认识的手术室护士打趣的目光里,谭璐予登记完后拉着钟言叙火速撤退,刚出了门,远远就看见沈靖川毫无风度地向他们跑过来,边跑嘴里还喊着什么。
谭璐予模糊的听到一声。
“快跑!”
还没等深想,相牵的双手处突然传来一阵拉力,身后高大的身躯瞬间挡在了她身前。谭璐予人还懵懵的,抵在钟言叙腰上的手划过一阵温热,身周传来巨大的骚动与女人尖利的尖叫声终于惊醒了她,眼看着一道银光伴着血红色闪过,她没有原因的突然冷静了下来,想也不想地抱住了钟言叙的右臂,后背似乎被一道利器重重一划,那一刻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跳得厉害,背上竟没什么痛感,过了不一会,背上有些湿湿的感觉,伴随而来的便是撕心的疼痛。
“璐予!”
不知道是谁在叫她,但这些谭璐予都已经听不到了,她眼中满满的都是红色,流动着的红色,浸染过他身上显小的白大褂,漫过她怀中手臂上层层叠叠的白纱布。耳边是他沙哑的嗓音在一遍遍的说同一句话。
“璐予,别怕,别怕。”
钟言叙眼前发黑,握着她的手无力地下垂。他避闪的及时,错过了致命处,但还是被一刀捅进了右侧肋骨间,他再没劲儿睁眼看看谭璐予的表情,但也感觉到了她的颤抖,腿都站不住了,满脑子还都是想的让她别害怕。
“你别看,闭上眼睛,没事的,没事的。”
捅刀子的人已经被赶来的沈靖川和保安制住,谭璐予抖着手,避开汩汩冒血的伤口,抱住他下滑的身体,仿佛被棉花塞住的喉咙终于冒出了第一句扭曲撕裂般的尖叫。
“推床!准备手术!”
苍白纤瘦的手上印上一道道斑驳的血迹,她试图去用手堵住往外冒血的伤口,却一点用都没有,手最终浸在了血中,全然染红。
眼睛茫然地瞪大,她似乎连哭泣都忘记了。
沈靖川终于腾开手,连着几个慌忙推车过来的护士一起要接住倒下的钟言叙,然而谭璐予环着他的手抱得极紧。
“璐予,松手!”沈靖川厉声喝道。
谭璐予一愣,这是第一次沈靖川如此严厉的对她大声,她下意识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将钟言叙抬到推车上推往手术室。她蜷了蜷手指,颤抖的双脚紧跟着往前挪了两步,却一个晃荡摔倒在地,背上传来的疼痛被忽视,她的心底狂声叫嚣。
他在那里,快站起来,快跟上去。
周围的围观人群被劝离,两三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使尽了全力才按住了那个骨瘦嶙峋的男人,沾满了鲜血的细长水果刀被丢在不远处的地上,浅色的瓷砖被溅上了点点血迹。
被按趴在地上的男人犹未死心,他目光凶狠又含着一丝柔情,死死的盯着半跪在地上的谭璐予,伸出舌头,舔了舔翘起的唇角。
旁观了这一幕的保安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背脊发寒,从未见过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周围一团乱糟糟的,自然无人察觉到谭璐予身上的伤口,连她自己都如是。
谭璐予使尽全力撑着满是冰凉滑腻血液的瓷砖地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跟进了手术室,找到洗手池边的沈靖川。
“我要上手术!”
沈靖川皱眉:“怎么还没有去处理伤口!”
谭璐予恍然伸出手摸索后背的伤口,细长的一道深入皮肉。
闻讯而来的杜皖眼疾手快地拉住谭璐予没轻没重的手,狠声道:“简直qín_shòu不如!”
谭璐予松开手,转过身去看杜皖:“杜老师,我要上手术!”
杜皖眉间一抖:“上什么上,你自己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还要上手术?你不怕手一抖再给他补上一刀?”
杜皖心里是心疼她的,然而看着谭璐予撑着个血流不止的伤口嚷嚷着要上手术,脑子都快被这一把火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