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他还有一个无双的国师,虽然也是来历不明,可这些年来帮他除掉了不少的麻烦。
君阳第一次看见虞清,是在他母后亲手所值的桃园里。虞清就背靠着一棵桃树,坐在地上发愣。自从君阳母后过世之后,这桃园就是宫里人的禁地,今日不知是哪个轮值的侍卫偷懒,竟让虞清溜了进来。虞清一袭鹅黄长裙,发髻随意盘起,只插了一只素雅的玉簪子。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就好像人在画中一般。今夜虽桃花早已凋零,空剩光秃秃的树枝,但是虞清仿佛给这沉沉的夜色勾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公公,那是谁?”君阳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扰了眼前这一副美景。
“回皇上,那个就是太尉送进宫的虞美人。”李公公一直帮着打点新进宫的娘娘们的事务,只消一眼便是能分辨得清楚的。
“今晚就传召她吧。”
虞清一回寝宫就被几个老嬷嬷抓着梳洗打扮了一番,等她被送进步辇,她才反应过来皇帝要她侍寝一事。君阳再见到虞清,一身白色轻纱里若隐若现的绯色肚兜,随意披散的发丝更衬得身姿曼妙。她躺在床榻上,玉足扣在一起。虞清对这身打扮极不习惯,紧闭着眼睛,不敢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我。”君阳的声音很浑厚,带着几分温柔的润色。太尉要什么,不就是要他好好宠幸这个美人细作么。虞清闻声缓缓睁眼,宽厚的臂膀和健壮的胸膛就压在她瘦弱的身上,她甚至能听见君阳有力的心跳声。虞清忽然像是受惊的小鸟拼命挣扎着:“不要碰我!放开,放开我!”
君阳心生疑惑,这细作好不尽责。他紧握着虞清的双手,看着她因剧烈挣扎而凌乱的衣衫道:“你都是朕的美人了,有什么资格和朕说不?”却是虞清哭得梨花带雨,紧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只睁着红肿的眼睛望着君阳,情绪万千。君阳被她这可怜模样扰了兴致,这后宫佳丽里,倒是第一次遇见有哭得这般委屈的细作。无奈挑灯拉了帘子,侧身在她身边躺下道:“睡吧。”
虞清醒的时候君阳早就上早朝去了。一下朝,君阳便找到国师谈起虞清之事。国师只笑了笑道:“微臣听说这虞美人并非是太尉大人府上千金,不过是去年同吴国的那场战役之后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微臣还听说这人是虞慎将军带回来的,去年大半年虞慎将军抱恙在府,实则也是带着这个女子到处游玩去了。太尉府上常传着二人的风言风语。所以虞美人昨日的抗拒,想来是……”
“国师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那你倒说说朕如今该如何是好?”君阳瞅着国师,这个国师的消息灵通程度,不免让他有几分忧心,但是就现在看来,他是打压太尉最好的武器。
“微臣以为,不如将计就计。”
☆、薄情寡性
虞清是在侍寝风波的第三日听闻皇帝赐婚给虞慎和尚书令陈大人之女的。圣旨的内容大抵不过是太尉大人和虞慎常年带兵打仗劳苦功高,虞美人深得皇帝心意……虞清很快也接到了一份圣旨,特准她陪同皇帝去太尉府参与虞慎大婚。
陈大人一直都是皇帝的心腹,有些东西就再明白不过了。
虞清第二次见到君阳,君阳一身明黄色便服,但那绣得逼真的张牙舞爪的龙无不昭示着他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他才是真龙之子。虞清一身海棠红锦缎牡丹纹宫服,长长的裙摆需六个宫人牵着,沉重的发饰闪耀着金灿灿的光。旁人看来她诚然是深得皇上心意的,可她心里清楚得很那日发生了什么,尽管皇帝堵住了几个知情人的嘴。
一个时辰的梳妆打扮,君阳就坐在一旁等着,无不耐心。当虞清的柔荑挽过他臂弯的时候,君阳俯首凑在虞清耳边道:“总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献给我。”
花团锦簇红装素裹的太尉府依旧弥漫着寒冷刺骨的气氛。君阳和虞清的出现,令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伏身跪拜。虞清和君阳坐在高堂席上并不自在,再回到这个自己住了一年的地方,陌生得就像第一次被虞慎带来的时候。看似融洽,实则各怀鬼胎。
虞慎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他嘴角微微带笑,很幸福的样子。
“新娘到!”外面媒婆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高呼着,像是一把利剑深深□□虞清心里。虞清原以为和虞慎进行这些繁文缛节的人,会是自己。才子佳人,金玉良缘,一对新人向贵宾行礼,虞慎的眼神正上着虞清,急忙低垂了下去。
一场喜宴,虞清并无心思。她轻轻拉了拉君阳的衣角道:“皇上,臣妾想在回宫之前再去看看以前住的屋子。”君阳正被王公大臣们敬酒,点头道:“去吧。等会儿朕在轿子里等你。”
宫服极大地阻碍了虞清的步伐。她想跑,跑进屋子里,好像那样就可以骗一会儿自己,她还是那个刚刚被带进太尉府的虞清。她还是那个可以和虞慎坐在桃花树下谈天说地的虞清。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噩梦马上就会醒了。
“啊!”长长的裙摆绊了一下虞清,她摔倒在青石板路上,动也不动。“虞清!虞清!”虞慎看着虞清离开了宴席,寻了托词急步跟在她身后。眼瞅着虞清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这才慌了神色,一边上前扶她一边喊着。
“虞慎!”虞清在虞慎怀里,缓缓睁开了眼。原本只是摔倒的时候扭着了脚,并无什么大碍,但她却是愿意这样再也不醒过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