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琰王势力的残留,故请陛下回宫速查此事。”
“琰王当年二十多了,该有后代了吧。”程璟不理会赵阶的回话,径直问出心中猜疑。
“当年琰王长子已有六岁,事后被先皇赐死了。”赵阶是先皇留给他的暗卫,当年之事他定有所耳闻,略加思索,又道:“当年琰王妃怀有身孕,也在那时小产了。”
心中一跳,程璟转头直视着赵阶:“小产,你怎么知道的?是谁诊断的结果?琰王妃如何处置?”
一连串的问题让赵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也严肃起来,“当年的琰王妃是南诏人,作为和亲公主嫁与琰王为继妃。嫁到大鄢来不到半年,琰王便发动了叛乱,事败后因惊悸引发小产,南诏王请求先皇将她接回南诏去了。父子反目成仇之事本就是宫中忌讳,因而便也没有人关注这位南诏公主了。”
果然是这样,程璟心下一松,若是琰王继妃腹中的孩子顺利出生,也该同自己差不多大了。同是皇族中人,自己贵为九五至尊,他却要隐姓埋名,怕是心有不甘吧。
“远邵,你去查两个人,琰王妃腹中那个孩子,还有写话本的覆城公子。”程璟牵着缰绳的手突然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浮现起来,清晰可见,望着绍兴境内的方向许久,才道:“回京。”
闻言徐远邵心中一喜,继而又生出淡淡的烦忧,要让陛下舍下皇后娘娘回京坐镇,对陛下来说,是个很艰难的抉择吧?
不愿程璟陷入低迷的思绪中太久,徐远邵等了一会,低声问道:“陛下要属下查一个写话本的人做什么?”
“朕怀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抓走皇后的人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说至此,程璟忍不住暗自唏嘘,若非他无意间没收了沐绮华的话本,他恐怕也难以这么快便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她帮了他,可他,却要为了天下辜负她。
拳头越攥越紧,只恨不得将缰绳粉碎,最后却是力竭般松了手,语气也带上轻微的疲倦,“记住,朕是因忧思过重,日夜兼程,不慎病倒,被送回宫去的。”
徐远邵将程璟的话在心里转了几转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既然那人的目的在于陛下,皇后在他手中便是针对程璟的人质,为了让人质发挥她最大的用处,那些人势必会好好对待皇后的,所以皇后的安危目前无需担忧。
可陛下并不放心,所以放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是想让那些人知道皇后于他的重要性。为了保证皇后的安全,陛下不惜将自己的弱点摆在敌人面前,真是……唉!
远望着大道尽头半晌,程璟闭了闭眼,才掉转马头,吩咐道:“这般处心积虑将朕引往南边,怕是与南诏达成共识了吧。赵阶,让戍西和戍北两位元帅加强防守,边疆一有变动,立即来报。”
既然你能调虎离山,朕便能引蛇出洞,心心念念的帝王宝座在长安,你焉会不跟着来?
翻身上马,程璟再次回顾绍兴的方向,在众人催促的目光下狠狠心策马离去。
蕙蕙,等着朕!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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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等等我。”蒋菡气喘吁吁地跟在以为青衣男子身后,不顾形象地大喘了一口气,小跑上前拉住那人的衣袖,“撞了人便这么走了么?”
青衣男子无奈地扯出袖角,与女子拉开距离,才闻声回答道:“姑娘,在下撞到了你,在下道了歉,赔了银子,你拒不接受。在下问你要什么,姑娘也不说,只一味追着我,这是何故?”
前些日子马儿突然失控,横冲直撞地掀翻了马背上的字画不说,还差点撞上了人。幸好行人躲避得及时,只有一位姑娘受了惊吓,而他,就这么被人家给赖上了。
因为我好像知道你是谁呀,蒋菡别有深意地笑笑,不答反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见她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男子也用些动气了,“在下一介寒士,贱名恐污尊耳,姑娘还是不知道为宜。”
“都说相逢即是缘,公子堂堂七尺男儿,不会这般吝啬,连名字都不肯赐教吧?”蒋菡绕着青衣男子走了一圈,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何况公子器宇不凡,想来扬名立万之日不远,怎么称为贱名呢?”
在蒋菡的注视下,青衣男子守礼地退后几步,却不料蒋菡以为他又要逃跑,连忙紧牵住他的衣角,威胁道:“公子是苏州人氏吧,小女子初来乍到,你既不肯告知名姓,不如介绍几个名胜景点与我?”
“狮子林、拙政园······俱是苏州城中闻名的去处,姑娘若想游玩一番,可以考虑这几处景点。”说完男子松了口气,总算将这姑奶奶打发了。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只听蒋菡兴致勃勃的声音响起:“公子对这些地方能随口而出,想来定然十分了解,可否请公子同游一番,做个向导?”
“姑娘家理应恪守闺训,怎么随便与男子同游。”青衣男子看着眼前这个与妹妹差不多大的姑娘,忍不住开口教训。
原本蒋菡扯着男子的衣角,瞪着乌亮的星眸,一副“你就快应下吧”的期待模样。听了他的一通教训却是转眼间变了脸色,冷哼了一声:“原以为公子气度非凡,见识必然非一般人可比,没想到也同那班俗人无二,就知道用什么三从四德、七贞九烈的来欺压女子。”
恪守闺训,她蒋菡守了这么些年得到了什么?大鄢皇妃又怎样?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妾室。堂堂太师千金,太后侄女,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