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从识我开始。”
她不说为何要去识她这非亲非故的陌生人,他便也不问,两人心照不宣,任内心种种情绪暗生。
她挑眉一笑,“你可知你也有些小动作?”
晏修专注看向她,那双眼冷淡时像藏着浩渺烟云,让人摸不透所思所想,专注起来却像烟消云散,露出澄澈干净的碧空来,“是什么?”
嵇长梦伸出手来,在他唇上轻轻一点,那柔软的感觉一触及逝,“你紧张时喜欢抿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哇抱歉,我才发现前面有两章被锁掉了,看了预览也没有敏感词,不知道为什么会锁,去论坛研究了下怎么解锁,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解锁成功qwq
第40章他是质子(六)
嵇长梦是被疼醒的。小腿痉挛起来疼痛难忍,她慢慢曲起腿,摩挲着握着脚的大拇趾,掰直后用力绷紧了腿,过了好一会儿那痛才褪去。
她放松下来才发现已是浑身冷汗,眼角也沁出了泪。
这半年她似柳树抽条般拔高了不少,长得太快也不好,伴随着的是腿不时的抽筋和酸痛,夜不能寐。她撩起床帘看了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睡意也没了,她撑起身子来倚在床上,等着太阳升起。
阖着眼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惊醒,外面已经大亮了。唤来丫鬟梳洗打扮过后往正房而去。
“你可不能再长了。”嵇夫人蹙着眉头用手压了压她的头顶,似乎这样就能压低一样,她近来已经比嵇夫人要高了。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往自己碗里夹了两个汤包,她最近饭量也大了不少。热气腾腾的羊乳端了上来,她秉着呼吸在嵇夫人的注视下一口喝了下去。自她长个子不时抽筋后,嵇夫人找来两头母羊,每天盯着她喝下一碗羊乳,饶是她受不了那膻味,也只有捏着鼻子喝下。
嵇长梦下了马车向学堂走去,身姿袅袅似弱柳扶风,她到时尚早,走到位置上坐下才苦着脸揉了揉酸痛的腿。
今日学琴,教琴的翟夫子生性高洁又不苟言笑,她十指纤纤轻拢慢捻,弹出一支小曲儿泉水叮咚。下来略微指点下她们的指法,留她们练习后便抱琴离开。
灵筠过来摁住她乱弹的手,挑眉一笑,“元元,你可知修堂哥生辰快到了?”
灵筠看她表情就知,她还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怎么报答我?”
嵇长梦握住她的手,做出一副感动无比的样子,“灵筠,你真好,等我和晏修成亲,定然……”
“好了好了。”她打断她的话,“我还是不要你的报答了,我去找修堂哥要。”
她笑嘻嘻应下,灵筠也觉得晏修是她囊中之物了罢。
回到家里,嵇长梦却又苦恼起来,她该送些什么呢?若想自己做些东西,这短短几天也来不及了,那么古玩字画?
她让子衿清点了下自己的月例,看着手中寥寥几块碎银无语凝噎。子衿在旁站着,声音清脆悦耳,讲起了她的钱花到了哪里去:“前日去买了两只醉仙居的醉鸡,十六那日路过张记买了二斤果子,十四那日买了李家的炸糕……”
她摆了摆手,让子衿不用再说下去了,让她把银子收回去,自己坐在塌上思考对策。她总不能去找嵇夫人要钱,她一向不许她吃外面的东西,若被她发现月例全用来买吃的了,还不知道要被念多久。
还不如去“剥削”嵇嘉业,那醉鸡和果子他也吃了不少,她站了起来,那就去看看他有些什么好东西。
她悄悄探头,嵇嘉业正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地看着,没想到自家哥哥还有这样爱看书的一天。她推门走进,嵇嘉业听到声音一激灵,把书合上塞到背后站起来,“元元,你怎么来了?”
嵇长梦进来盯着书房里的摆设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能送人的东西,想到同是男子,嵇嘉业同晏修定有些相似喜好,便直接问道:“哥,你喜欢什么样的生辰礼物?”
“咦?元元要送我礼物?我想要齐安之的画。”
她冲他皱了皱脸表示不可能:“我哪有那么多银子!换一个!”
齐安之是当朝花鸟画大家,一画千金难求,想得倒是美,她还想要呢!
“哈哈,那温翰林的一幅字也是可以的。”
嵇长梦想了想,这个倒是可能。灵筠生母蕙贵妃便姓温,那温翰林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幼弟,年纪轻轻才名远扬,其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深受年轻士子们的追捧。
这下嵇嘉业生辰礼倒是知道送什么了,可以晏修的地位,别说温翰林的字,那齐安之的画也是手到擒来的,该送他什么呢?
她蹙着眉头一副烦恼的样子,嵇嘉业上前捏了捏她的脸,“好啦,我开玩笑呢,若元元能给我做上一碗长寿面,那要好过其他所有礼物呢。”
嵇长梦眼睛一亮,是啊,她可以给晏修做碗长寿面啊,还能展现她的温柔贤惠呢。她转嗔为喜,拍了拍嵇嘉业的肩膀,“谢啦,哥哥。”
嵇嘉业看着她离开,有些纳闷,他的生辰还有几个月呢,为何今日就急巴巴来问了。
接下来几天,嵇长梦在自己院里的小厨房试着做面,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已许久未进过厨房了,面对陌生的灶炉和匮乏的调味品,她试过几次才做出满意的面来,只待东风。
到了那日,嵇长梦早早起来梳妆,她穿一身湖蓝色襦裙,耳上坠着皎皎明珠,这颜色既耐脏又趁得她沉静柔谧。她上了灵筠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