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的清吗?
告诉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是想引起你注意,才甩你一身黑墨水的?
告诉她,他奋斗事业的时候,听到她突然结婚了,然后诅咒她离婚?
告诉她,她怀不上孩子,被迫离婚,他开心了好几天,还去上香了?
告诉她,他辞了辛苦奋斗的事业,转到她所在的城市,换了份能与她打交道的工作,两年了才敢靠近她,才敢出现在她面前?
他希望,这些,她都不知道。他希望,他们从2月14号那天认识,然后彼此吸引,慢慢相爱,牵手幸福,共创未来。
他不希望,他做的那些挺尴尬的事,叫她知道,怪没面子的。
南方五月一号以后,几乎是瞬间入夏。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有鸟躲在树叶深处鸣叫。
她一下楼就看到那个男人抱着长方形的透明玻璃缸,缸里一半的水,乌龟在游,杂草随之飘荡,还有几颗石子。他抱着玻璃缸的小指上挂着龟饲料,他换了件深蓝色t恤,黑色牛仔裤,深灰色球鞋,头发吹干了,还吹了个型,挺精神的。
没有笑,很严肃的。
她都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正常,低着头,矮他半截,上去就抱玻璃缸,装作自然的道谢,“小周谢谢你,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呵呵。”
“那还不简单,请我吃饭呗。”小周头一次没跟她客气。
“啊。”这反倒叫她不知所措了。
“老板娘你不会就说说而已吧?”以前那个温和的爱说笑的小周回来了,她却还是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哪有,真的得谢谢你。”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要请他吃饭了……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怎么样?五一还没过去呢。”他并没有把玻璃缸给她,挺重的,况且,他另有打算。
他说着往小区内走,“你住哪栋,几楼啊?这有点重,我送上去吧。”
她跟着后面得小跑,这人,走路那么快干嘛!“g栋,七楼,有电梯。”说完她有些楞,怎么就,这样让他上家里了???
“我明天有事,请不了客。”她试着拒绝。
她并不小气,倘若平时,她肯定立刻马上答应请吃饭,毕竟,他帮她挺多的。可是,不晓得怎么回事,总不敢单独面对他。她年纪挺大,自然明白,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跟他跑了。
她经历过婚姻,知道里面的痛苦,她,不想轻易结婚。要结婚,她得多方面了解,而这个人呢,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他呢,好像也不想多跟她交流,一味地做好人。
“那就改天,你什么时候有空?”他轻车熟路的找到电梯,按了楼层数,她的住处,他很早都打听清楚了,不敢跟进来,私心觉得那样挺丢份儿的。
“你不是,挺忙的?”
“再忙也得吃饭。”
五一该约会的都约会去了,该旅游的都旅游去了,该干啥的都干啥去了,电梯人少的可怜,密闭的空间,两个人的呼吸相互交换,凭空增添了几分暧昧。
她将眼神从脚尖移到他脸上,他刚刮了胡子,下巴和鼻子下面只有浅浅的胡茬,明亮的眼睛盯着电梯显示的红色数字,很认真的说出那句话。
她还记得,前几个月,他们刚刚认识没几天,他送她接晚晚,致谢请他吃饭,他忙的话都没多跟她说,更别提吃饭。而现在,这个人说,再忙也要吃饭。
“老板娘,你不会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吧?”他黑色的眸子难掩失落。
“哪,哪有的事。”她心虚的说。请就请吧,一顿饭嘛,本来也该请的。她安慰完自己,心情略好,“明天晚上吧,白天我有事忙,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这个饭,早点吃,她早点解脱。
他没什么意见。
晚晚很高兴,欢快的指挥她的小周叔叔,把玻璃缸放在书桌上。
“我要时时刻刻看到小乌龟。”晚晚是这样解释的,“谢谢小周叔叔!”
她妈妈已经无力再纠正她用的称呼了。
她晚上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小周接吻了。
背景是家乡茂密的槐树,槐花缤纷,炫白如雪,她踩着一地白花,有风吹来,他比风更快的站到她面前,强吻她,他黑色的大衣包裹住她,那么温暖。
她被湿糯的触感惊醒。
原来下雨了,她卧室窗未关。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她坐起来,狠狠的揉揉头发,揉了一会儿,穿拖鞋去关窗。
窗外大雨瓢泼,天空昏昏沉沉,一排排榕树在风雨中摇摆,沥青路上,偶有车辆闪过……
床头,手机的指示灯忽闪忽闪。
她困意全无,随意翻看手机,已经凌晨四点,马上天要亮了。微信里有新消息,她点开看。
是小周。
晚晚的愿望是,希望妈妈找个很疼她的爸爸,她可以排第二不要紧的。
她划拉着屏幕,顿时湿了眼眶。
小周握着手机,等的睡着了,那个人也没有回复一条。反而是,另外一个人,接二连三的发消息。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们见过,见过好多次了。
对方锲而不舍的追问他,自从上次,他没有回复之后,这个姑娘已经好久没联系他了。五一这几天,却一直这样问他。
他没有回复。
说认识,可他真不晓得这个大眼睛的女孩是谁,他最近身边的人,没有大眼睛的啊。说不认识,会不会太伤人心了?
周承正,你把我微信拉黑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