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鲁莽的战士大胆坐在窄床上,任由身边好事同伴将连接着一旁不明仪器,造型古怪的球形头盔戴在他头上,直接遮住了三分之二的头脸,看起来古怪得不得了,他在头盔下龇牙咧嘴,摆出几个滑稽的造型,然后伸手好奇的在头盔边缘一排凸起的按键上轻轻按了又按。
——落针可闻的y-in暗房间里,不经意“嗞”的一声电流蹿响瞬间透过所有人耳膜,众人纷眼望去,只见一旁与床连在一起的方块仪器屏幕上闪烁起一片未知的曲曲折折的明亮线条,跟着床上躺坐着的青年大力一嚎!
他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激动的取下头盔,用力抱在怀里,红着脸颊,喘着气道:“我、我、我、我刚闭上眼睛就看见了远古、好矮、好辽阔的绿色森林、清澈的河流,里面好多小小古怪的小动物!”说完他猛地又将头盔戴了回去,重重躺回床上,一时只见那人露出来半截通红的脖子,以及起伏不定的胸膛。
都是半大年纪的姑娘小伙,众人都跟着好奇的散开来,纷纷找了张床躺下,依样画葫芦戴上头盔,胡乱在头盔上瞎按着,时不时还惊呼,瞎嚷着:“你看见了没、你看见——啊!我看见了,有音乐!这些远古人真矮真小,眼睛还算漂亮啦……”惊呼声赞叹声越来越小,随后房间慢慢重归平静,若不是看见这些人胸膛还时不时起伏一下,真要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呢。
霜白早就从接待柜台后墙上认出了“思维体验中心”几字,他也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尝试了一回,闭上眼睛,短暂的黑暗过后,脑海先是有光慢慢亮起,画面渐渐凝聚,底下还浮起几行造型古怪的古花体字,可惜随之到来的五分钟里,详详细细记录了一个矮小瘦弱远古女人的普通生活……画面上出现的奇怪文字实在难以辨认,可说话的语言一直是远古流传下来最多最广的通用语,五分钟后他再也受不了的摘下头盔坐了起来,与房间里同样几个清醒着的学姐们面面相觑。
如果没猜错,他刚才看的应该是叫电影的古艺术品,若在平时,他肯定乐颠颠的围上去琢磨个不停,可现在!一想起自己正处在五千年前远古人类生活过的遗迹城市,霜白简直兴奋得不得了,这样的机会,他一介搞后勤的小药师,一生能够碰上几回!一想如此,他便完全静不下心来,更别提什么欣赏远古艺术了,只好不停的在寂静房间里来回兴奋的踱步着。
两位同样对远古风情无甚兴趣的学姐,摆弄着自己发辫,当他再次经过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霜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只好装作欣赏墙上不起眼的花纹,不过说真的,比起单调繁复的花纹,其实看着满屋横七竖八戴着诡异头盔躺自己跟前的学长学姐们,明明才是更新奇有趣的体验,霜白在人群里勉强找着了北旗,他样子看上去好呆,身子僵得像木头,拳头攥得紧紧地,不知看到了什么,紧张喘着气;再远点儿的曜诚,本以为他那副冷淡模样大概不会好奇这些新鲜玩艺儿,可到头来还不是躺得跟个傻子似的;少年不自在的移开莫名发烫的脸颊,重新看向房间中央雪白长发从床两边散落一地的雪学姐,心头不由微微一冷,真不愧是雪学姐啊,无论身在何处,总让周围跟着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可诡异的是,她本人性情称得上是相当和善了……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歪歪斜斜踱着步,一不小心,踩在地面斜纹上,脚下一歪,整个人差点摔倒,他倒退连连,手肘撑墙勉强站住了,还没来得及喘息,身后撑着他全身力量的墙壁喀的一声往里陷去,少年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毫不意外的摔倒在地,撞得他眼冒金星,后脑勺上似乎肿起个小包来。
等他勉强坐起来,才发现大家居然都不看电影了,一个个木桩似的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要不要这么夸张,这么热情嘛,我就随便摔一下啦,霜白不好太意思的将手伸给离自己最近的学长,可学长呆呆望着他,半点都没有想要拉他起来的意思,不,他们压根没在看他!
都什么破人嘛,眼睁睁望着可怜学弟跌在眼前,都不会伸手扶一把嘛,霜白气呼呼吐槽着,一骨碌缩回了胳膊,挪挪屁股,扭过头一看见身后洞开的黑暗房间,一时仿佛着魔似的移不开视线,倒是曜诚,随众人一起走来,在他身边一把将他拽起,拍了拍他后背。
这是他们进遗迹以来见过最黑也最静的一间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每走一步的声音都好像在脚底无限缩小。黑暗里有人刻意清了清嗓子,明明一群人间隔不到半米,那缥缈微茫的清咳声却仿佛遥远的飘荡在天边。有人抬起手上的灯,光线仿佛受到了什么阻碍,只照亮了边缘浅浅一圈。
这间黑漆漆的屋子,从外面看起来不大,实际站了二十九人还显得宽敞有余,最后走进来的学长轻轻旋回身后的暗门,地面微微一颤,周围仿佛陷入彻底寂静——明明里面熙熙攘攘站了三十人,可偏偏从听觉上丝毫感受不出任何活物存在,有人干干一笑,那笑声仿佛含糊几百米外,微微一震,瞬间消失不见了。
黑暗房间里依旧是几张金属床与与之结合的各种仪器,床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被褥,入手异常的冰凉柔软,众人好奇注视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落雁学姐刚放下手中暗银的头盔,“啊”的一声轻呼,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