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饼。先喝杯豆浆吧,新鲜的,我刚榨的。”
夏初看着他这幅狗腿般讨好的模样,一阵阵恶寒,不过,秉持着“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的至理名言,尤其还有陆煊方才的那一个眼神威胁。
她和裴佩瞬间换了副面孔,谁让她们俩不仅拿了人家的,还吃了人家的呢。
“顾晼姐,尝尝这个紫薯饼,我哥一大早特意给你做的。”
裴佩不断点头,“对啊,对啊,我亲眼看着他做的。手艺真棒。你看,又会赚钱,又会做饭,二十四孝男友,哪里去找。”
顾晼满脸无语,亲,你们不觉得你们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吗?而且,裴佩,你忘了你昨晚的模样吗?今天一早怎么就又活蹦乱跳的了?满血复活这也太快了点吧!
顾晼一头雾水,陆煊像是邀功一般说了裴佩的情况,当然省略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他星星眼看着顾晼,那模样仿佛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正等待着家长的夸奖。
顾晼瞄了他一眼,只这么一眼,就已经将他的“用心”一览无余。偏过头专心吃早餐,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陆煊顿觉十分挫败,凑近道:“你都不打算夸夸我吗?”
顾晼只觉气息吐在耳侧,痒痒的,回头一嗔,心知肚明,却还是笑着说:“恩,真棒!”
陆煊大喜,“那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他目光灼灼,透着期待愉悦,顾晼暗自偷笑,将他的小把戏看在眼里,却也不戳穿,转了转眼珠子,勾勾手指,陆煊附身靠近,顾晼一个巴掌甩过去,“赏你的!”
裴佩和夏初几乎将头低到碗里,肩膀一颤一颤,止不住的抽笑。
陆煊摸着自己的半边脸颊,神色郁闷。不过,顾晼未曾用力,这一巴掌不过是轻轻拂过,说是打他,不如说是爱的抚慰。恩,对,打是疼,骂是爱。
陆煊如此告诉自己,半点不肯承认,他其实是“阿q精神”。
餐后,夏初前往学校,虽说已经入了娱乐圈,经常请假,可没工作的时候,书还是要读的。裴佩自是去了自家公司。
陆煊亲自送了顾晼去剧组。车子依旧停在片场附近的小道,顾晼下车前突然勾着陆煊的脖子抱了个满怀,给了他一个激情的gkiss。
“谢谢!”
即便陆煊确实有些小心思,可他帮助裴佩是真,也确实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这点,顾晼还是分得清的。
陆煊舔舐着嘴唇,意犹未尽地目送顾晼离去,这才调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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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海市。
这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小院。院里栽种着一棵常青树。树下靠着根部摆着一束□□。沈文博站着树前,良久不语。
如今的这座小镇居于海市边缘,在二十多年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渔村。
这是他和白露初遇的地方,也是承载着他们最多欢喜与温情的地方。
当年,白露接了一部影片,饰演一名渔家女,取景地就在此。而他则刚刚接触家业,父亲让他从基层做起,为了历练他,把他安排去了乡村考察。她们在这里相遇,而后相识,相知,相许。
沈文博双眼浑浊、湿润,竟是连自己都不知此时他该当是怎样的心情。
眼前的这棵树,是后来他和白露深爱后故地重游,二人亲手种下的。当年的小树苗,如今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然而,物是人非。
这里没有坟头,没有墓碑。什么也没有。可据顾晼说,白露的骨灰就埋在树下。这是白露的遗愿。
他很想挖出来看看,他至今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白露就这样死了。可他又不能,他心里知道,她确实是死了。他不能在她死后还去扰了她的安宁。
沈文博忍不住伸手抚摸树干。她连死都想着回到这里,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一直是爱着他的?可若是如此,为何又要与何明义在一起,是在报复他吗?报复他对她的背叛?
沈文博心尖一颤,他一直以为,她是对他死了心,转头发现了何明义的好,这才有了当年的婚事。毕竟何明义爱了她那么多年,一直默默守护,给予了她他所能给的全部。
沈文博与白露相爱的时候,便一直觉得何明义是劲敌,也一直觉得,白露会放弃这个竹马选择他,是他最大的幸运。可心里未尝没有忐忑。她与何明义从小长大的情分,是他不能比的。有时候,他总觉得,何明义能随时把白露从他身边夺走。
而最终的结果,却像是印证了他的不安猜想。
可倘或如此,白露又怎会在死后还想着回到这里?
沈文博突然生出诸多疑虑,他走出去,顺着院前潺潺的溪流往前。
他与白露曾在这里住过三个月,那段时日,只要天气好,每逢傍晚,他就会和白露沿着这条小溪一直往前走,去到山上看日落。白露喜欢日落。
那会儿,是他们情意最浓的时候。他们呆在这偏安一隅的小村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媒体的舆论,没有家族的困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他们想着,若是此生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未尝不可。他们还曾憧憬过往后的生活。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每天他泡茶,她跳舞,孩子围着他们团团转。温馨而美好。
她甚至还想过孩子的名字。她说,如果以后生了女孩,就叫晼。
晼,日将落时。正是她喜欢的。
他还笑着问她,若是男孩呢?
沈文博犹然记得那会儿白露喜笑颜开的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