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没被萧思尔气的喷了一口心头血,加之这些年,除了杨家主子外她还真是没再遇到有哪几个人敢对她这么来说话的。
就算是而今做了太子妃的元妃当初在柱国公府内时,也是对她颇为恭敬的,可如今面前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替代品却敢这么与她叫嚣,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几乎暴起。
“林嬷嬷这话的意思是说,不让本王妃出门并非是王爷的意思?若不是,难道还是林嬷嬷的意思?”萧思尔哂笑,讥讽意味十足十。
“王妃在西梁之时莫不是没学过宫廷之仪?皇家命妇自该有贵人仪态,可王妃而今这模样,实在与其身份不符,还望王妃三思!”林嬷嬷好歹松了紧咬的牙关,说这话时那切齿的味道几乎让人觉着她得生嚼了萧思尔。
“难道林嬷嬷看不出本王妃做此打扮正是为了保全你所谓的命妇仪态?难不成出个门还要让本王妃穿的花枝招展?林嬷嬷不觉着这样出去了,不是个熟人谁能认出本王妃?当然是个熟人怕也没几个认的出的,如此不正合林嬷嬷之意?”
萧思尔也不晓得哪里来的自信,分明是胡搅蛮缠的狡辩,却愣是让她掰扯出了三分道理来,末了像是为了映衬出那道理,她唰一声,又是将那折扇打开来,那风花雪月四个字,飘逸出尘的帅倒了一片。
“……”林嬷嬷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她竟然会被萧思尔这么个来历不明,且又身份地位皆为下品的替代品给怼的头脑发晕眼前发黑,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只想抽她两个大嘴巴。
萧思尔瞧着林嬷嬷被自己气的险些脸色红红白白一片,眼皮动了动再懒得去搭理。
第49章:作威(下)
末了也不待屋内众人回过神来,萧思尔迈开步子就朝那烈日当头的院中走了去,身后传来声声焦急的呼唤,她也不搭理,义无反顾便被那浓重的热浪轰的险些一个踉跄滚回了屋子里。
但一想到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便是一咬牙,硬是撑出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抬首挺胸的出了院子。
“王妃请留步!”萧思尔顶着火辣辣的太阳,面皮上轻松自若内心里却是大义凛然,将将出了院门迈进一片绿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响。她脚下稍顿唰一声打开扇子,这才微侧了身子回过头去。
“怎么?瞧着林嬷嬷这模样,想必本王妃今日是出不得这晋王府的大门了?”
说这话的时候,萧思尔抬了眼皮颇为好笑的扫了一眼跟在林嬷嬷身后的几人,那模样端的是要气势有气势,要威严有威严,直让那几个嬷嬷丫头通通垂了脑袋。
只天晓得此时萧思尔面皮上绷的厉害,实则就是那色厉内荏的一路货,而今正盘算着要是待会儿那几个丫头嬷嬷一同朝她冲过来,她该如何全须全尾的逃开?顺便叫那林嬷嬷长点记性,日后少对她颐使气指。
想她好好一人,当初迫不得已流落此处,又找寻不得回家法子,自然忍字当头,处处憋屈,直叫那林嬷嬷折腾的隔三差五脱一层皮,虽然她也晓得那些事儿多是杨广授意,可小心眼如萧思尔来来回回却也学不会怎么个大度,愣是把林嬷嬷一起给恨上了。
现如今杨广没在宅子里,而这院子里晓得她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是个冒牌货的人也就林嬷嬷一个,她便是趁着杨广不在好生给她作一趟妖,起码能将林嬷嬷气上几口,她萧思尔也算给自个儿报了一点仇,所以打一开始她便没打算说甚好听的话。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王妃身子弱,岂能经的起如此烈日灼烤,还不快快将其搀进屋内!”
那边林嬷嬷给萧思尔几顿抢白,心头那口气早憋到了喉咙口,而今拢着脸皮上不甚尊敬的神色,瞥过萧思尔便是朝身后那两个妇人喝了一句,端的就是一切过错全赖别人,她里外皆是为着萧思尔。
那两个妇人听林嬷嬷突地这么一喝,心头惶惶竟是不晓得一向知晓礼数且又深得王爷敬重的林嬷嬷怎么这件事情上与王妃杠上了?
她这番话于王妃而言妥妥的就是大逆不道,她身份地位在这晋王府上虽算的上是仅次于主子,但归根结底总还是个奴才的命,而今她同主子叫板,不是摆明的自寻麻烦吗?
只是她倒好,在晋王府乃至于独孤皇后与当今皇上面前也是个老人,跟着杨家一路走至如今,她在这晋王府内也是独受晋王殿下青睐,是名正言顺的管事嬷嬷。
是以她横竖也会夺得当家主子僧面或佛面的照看,可苦的却是她们这一些没甚根基的下等仆妇与丫头,那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与这新进门的王妃主子去驳逆个什么的!
以下犯上之事,可大可小,遇上个通情达理心胸豁达的主子或能得个稍好的下场,挨一顿板子脱一层皮,便揭过了这事儿,可要是遇上个不好相与的,轻则断手断脚小以惩戒,重则或是连小命儿也保不住。
所以林嬷嬷这话一出,那跟在她身后的几人便是不由分说哗啦啦跪了一排。
几人心头惶惑,先前虽是闻得王妃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可今日瞧见,这温和似乎并非同她们理解的那温和一样。
再一想此前她进门的第二日,那不是一言不合抬手就甩人大嘴巴,罚人跑圈圈的么?此等性情脾气端的便是比晋王殿下的都还大,也断是他几人万万冒犯不得的呀!
“林、林嬷嬷……”当先那腰圆膀阔的妇人因离得林嬷嬷最近,是以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