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气息似有似无,总是追不到确切,一路问问黑白无常,和各方土地,终于在黎明前找到了这个人。
戚窈候在帐篷里,见李素一身风露,匆匆而回,不免道:“王爷,暗卫只是说萧玉台上了一次船,您怎么就说她看出了端倪?就算她真看出什么,也可以让属下去处置,何必要亲自去呢?”
李素解下披风,淡淡道:“她发现了。”
戚窈问:“王爷如何能确信?暗卫的易容术外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何况,虽说今天一斤和二斤有些微……失态,但她从前也没见过王爷,应该不至于起疑才对。”
李素道:“你可记得她当初一眼就看出我身怀宿疾?还看见了我耳后的细小斑点。”
戚窈还是有些不确定,王爷虽然中毒,但光用“望”,连太医院院判也看不出什么的。
“她和王爷说了什么?”
李素摇摇头:“什么也不曾说。”
戚窈张大了嘴,然后很努力的合上,表情很是扭曲。“可是王爷不顾腿伤,亲自跑了一趟,不就是要去和她说清楚?王爷笃定她看出那两个是替身,怎么又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属下这就飞鸽传书给一斤和二斤……”
“不必。”李素摆了摆手。“她无妨的。”
戚窈还是很难接受:“那王爷去干什么了?”
李素横坐榻上,静了片刻,才好似自言自语:“她大半夜起身,在院子里捉萤火虫。”
戚窈一口茶水喷在帐上,片刻干干的“哦”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太丑了!
小白蛇赶到的时候,戚窈正守在门口,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白玘隐身草丛里,凑近了些才听到他喃喃道:“不至于啊,王爷跟这个小大夫怎么有点心心相惜、心有灵犀、心灵相通的意思?难道以前就认识?”
小白蛇暗暗呸了一口,潜进帐篷里,见李素合衣卧在床上,认出这个才是公子满心敬佩的昌平肃王李素。
它原本以为是什么人要暗中加害公子,没料到是李素。
小白蛇心思简单,虽然莫名其妙的很不喜欢这个李素,但公子喜欢。这念头惹得它对着李素的脖子磨了半天牙,又灰溜溜的顺着来时路回去了。
小白蛇在山里转啊转,意想不到的迷路了。于是,床上的“白玘”姑娘,一个身都没翻过,直挺挺的睡了一天一夜。
黄鹤、萧玉台轮流把脉,脉象正常,只是熟睡了,却怎么也叫不醒。翌日清晨,连心大的萧玉台都觉得不对劲,预备去请许昭许老时,白玘终于气喘吁吁的清醒了。
可算从那个破矿洞里出来了!不过这下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把那赫连江城的把柄都握在了手里!
白玘呲了呲牙,见萧玉台正望着自己,嘿嘿傻笑。
黄鹤疑惑道:“小白,你连睡了两天,我昨夜连眼都没合,看了你一晚上,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累?”
白玘揉了揉腿,叹气道:“做了个长梦,梦里在一个破山洞里跑了两夜一天,能不累吗?”
白玘清醒的这天早上,长平肃王也从花船上下来了,萧玉台又见到了赫连江城。
萧玉台极不愿意见这个人,便当做看不见,赫连江城又拦住了她。
“萧玉台,我今日来,是亲自给你下帖子。你大约也听说过?”
萧玉台心中一动:“王爷?”
赫连江城道:“王爷今早急急下船,是因为戚公子水土不服,起了红疹。戚公子爱护容貌,又因为脸上都起了,正发脾气呢。王爷为博佳人一笑,召集名医,谁能即刻瞧好戚公子脸上的红疹,赏金百两,还能留在王爷府上。如何?”
萧玉台一时怔住,这赫连江城连番几次动手,恨不得她名声扫地生不如死,怎么突然好心起来了?
“不过是水土不服,随便哪个大夫两副药下去也好了。我倒是不懂了,赫连将军今日……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赫连江城冷哼一声,不和她斗嘴皮子:“戚公子容貌受损,王爷也暴躁的很,我们手下人自然不太舒畅。你若不去也可,横竖你如今声名大振,王爷迟早找到你头上。”
“走。”
赫连江城懵了一懵:“去哪?”
萧玉台收起折扇,笑道:“赫连将军特意来的,难道我敢扫了将军的兴致?”
她如此说话,一抬眸眼中是洋洋洒洒的自得,晨光中一身韵度谁人可及?连赫连江城都看的呆了一呆,继而心中得意,深觉此计可成。
长平肃王自到了密州,便住在花船上,突然下来,便草草歇在了赫连江城所住的黄家园林里。萧玉台到了茶厅,才吃了一惊,光是里边候着的,就有十来个大夫呢,个个目露精光、跃跃欲试。
萧玉台年少成名,她认不出人家,人家都晓得她,一进茶厅就频频赔笑,直觉脸颊上一块笑肌都僵硬难以归位。
虽说她递了名儿上去,这位旧相识王爷却没有给半点特殊待遇,依次一个个进去瞧诊,有的大夫干脆利落,不过半盏茶就摇头出来了。有的大约是连戚窈的祖宗十八代病史都问了个遍,足足半个时辰才退出来,等轮到萧玉台时,竟然已是华灯初上了。
萧玉台被婢女推醒,得知赫连江城早就走了,但推荐帖子倒是留了下来。萧玉台揉了揉肚子,还没走进凉亭,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辣香!
婢女带笑道:“萧大夫,王爷和戚公子在里边等您呢,您快些儿瞧完了,也好回去用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