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陈国人还是蔡国人?”
相秋心思转了转,若说出自己是陈国人,必定会牵连她陈国活下来的百姓,又要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便闭口不答。
熊虔见她沉默,又问:“你可认得公子弃疾?”
相秋道:“诸国皆知,公子弃疾乃楚国司马。”
熊虔眯起眼:“你……可是公子弃疾派来的?”
此言一出,相秋惊了一惊,楚后也觉意外。
“不是!”相秋斩钉截铁道。
“不是?”熊虔半信半疑道。他走到她面前,看了她半晌,却一股脑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半抹sū_xiōng。相秋又羞又恼:“你干什么?你个畜生!”
楚后也震惊不已,在场的护卫们纷纷低下头去。
谁料,熊虔只不过是从她脖子上取下了一根吊坠。碧绿的残缺的玉坠。
“你干什么?还给我!”相秋挣扎去抢,却被护卫们牢牢锁住。
熊虔看着那玉坠,道:“真的不是公子弃疾派你来的?那难道是公子比?”
相秋冷哼一声:“连自己亲兄弟都要怀疑,没人性!”
熊虔把吊坠收入衣袖道:“回宫!”
众人正要离开,相秋原本以为自己即将要成为阶下囚,她一瞬间想到了乔鱼,她没能成功暗杀楚王,那主上肯定也不会放过乔鱼。她有些绝望。原本以为一切都已成定数,却不料忽然从院墙外跳进来两个黑衣蒙面人,与护卫们打成一片。
相秋愣了愣,看不出来人是敌是友。
“快!保护陛下王后!”期间有一名护卫大喊一声,继而便从长秋庄外的林间跳出十多个暗卫来。
相秋这才晓得,原来楚王对她早有防备,暗卫从来没有撤销过,她的丁香结他也并没中毒。
两名黑衣人见对方人数越来越多,打斗之间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道:“救人就撤!”另一个点头答允。
于是乎两人一路朝相秋跟前冲去,杀掉押住相秋的那两个护卫,待相秋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人拉起她的胳膊,其中一个扔下□□,一时间整个院子白烟四起,久久不绝。等那烟雾散尽,众人再看,却哪里还有相秋与两名黑衣人的身影。
熊虔气极:“快,给我追。”
护卫们领命冲出院子。可真要说往哪个方向去追,他们却一无所知。
等长秋庄恢复平静,熊虔四顾这座他费了不少心思而建成的庄园,心下忽然萌生出一种悲凉之意。
长秋庄,恐怕她根本就不叫长秋吧!梦苑,恐怕真的只是梦一场而已!
—*—
相秋被那两名黑衣人扶着跑了许久,也不知到了哪里,身后楚王的人并没追来,就见道旁停了两匹马,想是这二人来此地时特意将马停在了此处。
三人驾马而去,相秋与其中一个黑衣同乘一匹马,她问道:“你们是谁?”由于胸前的伤口还不断在流血,她说话时也有气无力的。
黑衣道:“相秋姑娘,是主上派我兄弟二人来的。”
相秋一惊,他们一向心狠手辣的主上竟然会特意派人来救她?她又想起那卖给她丁香结的摊贩:“那丁香结也是主上安排的?”
黑衣道:“主上一直派我们暗中保护姑娘,必要时配合姑娘行动。”
相秋又吃一惊,主上的脾性说变就变,真是令人难以琢磨。他逼自己来杀楚王,竟又派人来保护配合,真的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主上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黑衣道:“主上就在城外,我们本就要去向主上复命。”
相秋再度震惊,主上来了这里?
—*—
河滩边,他们的主上就站在岸上,望着平静的水面。这一次,他没有穿一身的黑色,也没有穿他的黑色斗篷。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自然也罩了一件斗篷,斗篷上有帽子,他戴着,斗篷的颜色雪白无比。今日的他看上去竟然没那么阴冷了,却多了几分超然世外的仙风道骨,或许是和他穿一身白色有关。白色,要么令人想到葬礼,要么令人想到神仙。
他看着水上正捉鱼自得的白鹭,长叹一声:“陈吴啊陈吴,你今日穿得可真像只白鹤!”原来他便是陈国哀公之孙,陈氏妫吴。
“主上!”
他的手下在叫他。陈吴道:“何事?”
魏狄道:“相秋姑娘来了。”
“哦?”陈吴转过身去,但见不远处两名黑衣搀扶着一个受伤的女子走了过来。
“相秋!”陈吴唤了她一声,语气里是兴奋,“可算见到你了!”
相秋走到她面前,示意那两名黑衣不再扶着他。她则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主上,相秋没能手刃楚王。”
陈吴忙道:“魏狄,把她扶起来!”
魏狄扶起相秋,相秋有些意外地望着陈吴:“主上,我说我刺杀楚王失败。”
陈吴却淡淡道:“嗯,知道了。”
主上难道不责难她?还是他将自己的责难发到了乔鱼身上?想到此处,她赶忙问:“主上!乔鱼他……怎么样了?”
陈吴听了,背对过去,负手淡然道:“没死。”
相秋的担忧这才减轻了几分。
几人沉默了半晌,相秋忽然想起她脖子上那枚被取走的残玉:“主上,楚王他可能以为我是公子弃疾派去的人。”
“哦?为何那楚王会如此以为?”陈吴问。
相秋道:“因为我阿姐临死前手里抓着的一块残玉。我从前还以为那块残玉只是阿姐喜欢而已,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那残玉和公子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