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口儿啊。
程太守心急如焚,拽着张鄂的袖子不让他走,昨天送人过去的时候,他可是往他帐子里递了二百两银子呢!
“成或不成,大人总得给下官一个信儿不是?”
张鄂冷笑着把袖子抽出来,对于这种小人,他向来是面子都不给的,拿了钱又怎么样?银子还能比命重要?
不过银子他也不打算吐出来。
要没有他,三爷一句送出去,可就说不准送哪儿去了。
哪个偏远旮旯一扔,因为她的病不知道传不传人。要是在京里府里头,得了病的下人,都得移得远远的,然后全都关在一块儿,到时候没病也得染上别的病,更别提有大夫给瞧,能不能活下来还另说呢。
他把小程氏给原物归还了,可不就是看在程太守昨天给的那笔银子份儿上。
二百两银子,买他女儿一条命,还不够?
程太守还要过来拉扯,被张鄂一脚踹开,理了理袍子,转身领着人走了。
只剩下程太守坐在地上捶地,骂了一阵儿,抬头瞪着小程氏:“孽障!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天的功夫不到就惹怒了人家?”
郭氏护女心切,这时候跑出来拥住女儿,摸摸她的额头,好烫!跟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郭氏一哭,小程氏哭得更伤心了,母女俩抱成一团,吵得程太守脑仁儿一阵胀痛。
这时候下人过来传话说:“有位姓顾的大人求见。”
程太守心疼银子打了水漂,主要是事儿还没办成,哪儿有心思见客。
又想到之前还在那位姜姑娘身上下了重头,按理说,有了昨天郭氏去说那一番话,不用她在三爷面前提点什么,只要装着身子不好避宠几日,三爷自然就会去找小程氏了。
对于自己女儿,程太守还是很有自信的。
打小就是养在深闺,他虽是地方官,请来的教养嬷嬷都是当年南边小朝廷宫里退了休出来的,原是想着等大选的时候送进宫里去,做个贵妃娘娘什么的。
后来打了仗,蒙古人打过来,钱家又造了反,南边小朝廷逃到福建了,美梦泡了汤。
现在北朝庭打过来,他又没有兵力,自然就把注意打到这个上头来了。
程太守要问夫人那五千两银子的事儿,让下人随便找个借口打发客人,黑着一张脸盯着郭氏:“你不是说昨天把话给带到了?”
昨儿个收了银子,哪儿还管带话不带话啊,郭氏心里虚,粗红脖子道:“我是按照老爷教得说了,可她按不按我说的做,就不知道了。”
程太守气得咬牙,转头问小程氏:“昨儿个昱三爷歇在哪儿了?”
小程氏孤身寡人被送进去,跟前连个伺候丫头都没有,上哪儿打探消息去,只是她把自己被送出来这事儿归结到了那个姜氏的身上。一定是她狐媚子在三爷面前吹了枕头风,煽风点火,今儿自己才被送了出来的。
就一口咬定:“想是歇在了那姜姑娘帐子里。”
程太守更气了:“没想到!没想到竟遇上了这样一个黑心黑肺的小娘儿们!倒着了她的道儿了!”
郭氏唯唯诺诺不帮腔,小程氏听了倒是心里痛快,连连冷笑了好几声。
昨儿个进去那里,她原是害怕的,夜里担惊受怕,时刻都提防着三爷会到她帐子里来,想着该怎么伺候才能哄得他欢心,她打小就听人在耳朵边儿说,以后她是要进宫去做贵人的。
她知道三爷的身份,就一直含着几分期待,醒一会儿,睡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了天亮,帐子里竟然还就自己一个人。
一咬牙,掀了被子,把屋子里炭盆用灰埋灭了,穿着单衣生生冻了半个时辰,等身子开始哆嗦,脸上也热了起来,才又重新躺下。
叫了人来说身子不好,想找大夫来瞧瞧。
这样一来,必然会把话递到三爷跟前,说不定三爷就会来瞧她了呢?
只要一眼,只要三爷能好好地瞧上她一眼
可惜三爷没过来。
一定是她!狐狸精!
就知道缠着三爷不肯放手。
第二十四章竹篮打水一场空
程太守眼睛红红的,气得吹,他原想着,那小户出生的,没见过大钱,五千两银子!吓都能把她吓死,她要是收下了,还不是得乖乖听他们的话?等女儿顺顺当当服侍了三爷,那种市井的小娘儿们,程太守自己也玩过,不过是图个新鲜尝个野味儿罢了。早晚三爷就该腻烦她了,到时候女儿再在三爷耳边递上几句话,只说她仗着身份让家里人在外作威作福,又私收贿赂,那五千两银子,自然就是最好不过的证据。
扳倒了她,三爷身边就女儿一个服侍的,回头跟着进了京,五千两不过是个零头,到时候他可就是三殿下的岳丈老爷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
程太守越想越气,女儿是彻底没戏了,那五千两银子也就白花了。怎么也不能让那个小娘儿们白白占了便宜。
下人又过来传话,说刚才求见的那位顾大人不肯走。
程太守一听更来气,刚好找着个出气筒,撸起袖子气冲冲地出去,顾沂正在外头等着焦心,看见来人,知道必是程太守无疑,噗通跪下来,抱着他的一条腿就痛哭了起来。
鼻涕眼泪蹭得程太守整个袍子都是,他这一哭,程太守倒不好骂他了,让下人赶紧把他扶起来,一见着脸,觉得有些面熟,顾沂抹着泪连忙自报家门。
程太守一拍脑门:“是了,上个月我家老太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