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就想招儿把二姑娘屋子里伺候的下人给支开。
黄丫说:“你是在别院里伺候的?”
“奴才命苦,脸上长了癞子没福气去城里头伺候老爷太太,嬷嬷可怜奴才让奴才在山上给老太爷守坟。”
黄丫气死了:“你吃着姜家的饭,干着害姜家的勾当!”
李福气问:“给你银子的人什么模样?”
丫鬟说:“斯斯文文的一个相公,个儿挺高,说的金陵话。”
“地道的金陵人?”
丫鬟抹了把鼻子上的鼻涕,点了下头。
李福气对黄丫说:“看着她。”转身去找了一捆麻绳来把丫鬟捆起来,正要往张鄂那边送过去,一群侍卫过来了,和他们三儿打了个照面。
领头那个说:“外头又有刺客,这次来的人多,张大人让他们来护送二姑娘先走。”
李福气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问领头怎么称呼,脸咋这么生?
旁边捆着的丫鬟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她在黄丫李福气耳朵边小声地指控:“给我银子的就是这个相公。”
李福气感觉到自己的汗正在疯狂地往外冒,他掐住自己手心的嫩肉:“张大人呢?”
顾沂一双眼睛盯着他,突然嘴角往上一扯,露出一个笑,李福气猛地往后一躲,要不是闪得快,脑袋就被突然出现的那把斧子给砍了下来。
顾沂指挥他带的这一拨儿兵,把黄丫和李福气拿下用刀架着,再用绳子从头到脚捆起来,让大妹夫仇三去收拾院子后头的那几个看门丫鬟。他自己抽了把刀,推门进屋子里抓姜如意。
等外头的张鄂和突袭的刺客一阵厮杀,追出去几里外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正面袭击的这一帮刺客势头虽然猛,但是人数其实并不多,而且各个下手没有退路,各个都是玩儿命的。
等他再回到别苑,姜家人已经都聚集在了堂屋里,纪氏头发都没梳胡乱披散着,身上就披了件褂子,两只眼睛下头挂着乌青,旁边是姜元背着一双手绕着屋子转圈。大姜氏魂不守舍地哆嗦着手给自己沏茶。
何诗娟安抚外公外婆:“说不定小姨是自己出去遛弯儿?”
张鄂心里一凉,浑身的筋骨好像都冻住了。
他看见自己的前程在这一刻全完了,他甚至很有可能为这一次的疏忽,把自己的这一条贱命也送出去。
姜如意被捆起来,像是扔牲口一样,被扔到马车上的时候,心里庆幸了一下,还好,还好没有把女儿带上来。
马车突突地跑,她控制自己身子不要抖,手也不要哆嗦,这又不是第一次被绑了。
她拼命告诉自己,无论遇到了什么她都要保住自己这条贱命,她的孩子不能没有娘。
顾沂暂时没时间进去羞辱她,他着急把身后跟着的这一群晋兵给甩掉,在把姜如意劫到手之后,他和南朝廷的合作到此终止。
这些士兵的利用价值就此结束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把仇三拉过来,他一个人没办法把这一群士兵都干掉。
仇三是吓着了,刚才在姜家别苑里,顾沂让他去对付那两个手无缚鸡的小丫鬟,他没敢下斧子,两个小娘儿们吓得腿都立不住,拼命给他磕头叫爷爷饶命。
仇三把斧子举起来,还是狠不下来,只用斧头把儿把她们给打晕了。
现在顾沂让他把这些士兵杀光,说他们昨儿夜里喝了酒,今儿又起了个大早,现在精神正懈怠,是下手的好机会。
仇三说:“为啥?”抓着人不是立了功吗?杀了他们,还不得被南朝廷那些孙子恨死?得让人当成杀人犯贴通缉令了。
顾沂爆粗口:“你懂个屁!”
仇三更不干了,他糊里糊涂地掉进了这个大坑,其实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没做呢,倒是把锅给背上了。
仇三一动不动,勒着缰绳,马也跟着他一起不走了。
顾沂:“你已经杀了两人了,杀两个和杀一群有啥差?”
仇三耍起了无赖:“你要这么说我可真没招,我还杀了几千只畜生呢,照你这么说杀畜生跟杀人也没差,你去找个杀猪宰狗的来给你杀人瞧瞧?”
顾沂只好自己下手,他嘱咐妹夫一定要把人看好了,带着他钻进一个幽深的灌木林里:“别点火,也别点灯,谁要是敢出声就往死里打。”
交代完了,他对后面的一帮士兵作揖,喊兵老爷,说楼将军还交代了另外一个事儿,他现在领着大家伙儿过去。
一帮士兵不答应:“玩儿老子呢?人都抓着了,还有她娘的狗屁破事儿?”
顾沂把身上早就准备好的银锭子拿出来,正好一人一份,整整齐齐地撅着屁股递过去,士兵们一个月军饷二钱银子,顾沂一人给了一两,那是他们一年的俸例。他们嘴上骂骂咧咧说:“你小子够有钱啊?还是当官儿好,你也没当几天功夫,就贪了这么多油水?”
顾沂笑嘻嘻地说:“小的就是劳碌命,哪能跟您比?”
一行人走远了,仇三木着脑袋坐在土坑里头,坐了一会儿屁股陷下去,他又换个地方坐。
李福气和黄丫被捆成大粽子,嘴巴也给堵上了,仇三自己坐着没劲儿,对他俩说:“你俩别出声,我给你们俩松快松快?”
李福气点点头,黄丫也跟着点头。
仇三把斧子亮出来,在他们面前晃晃,然后一前一后给他们把嘴里塞的木头疙瘩个揪出来。
两人大口地喘着气,喘匀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