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周沫今天别送他了,让他自己推着轮椅进学校吧!”
“你自娱自乐,一个人玩吧,我走了。”
梁叙还是不习惯坐汽车上学,在大门口被人从车上抱下来的画面不好看。
不过断了腿的唯一好处就是,宋词中午会跑到理一来给他送午饭,课桌很小,两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盒饭就显得拥挤,不过他喜欢这种凑的很紧的感觉。
这天中午宋词又给他带饭了,她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咽进去一口饭,问他:“你怎么忽然就上树了?”
那天听说他摔下来差点没把她吓死,要是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
梁叙敛眉,风雅精致的五官跟着一动,“憋不下去了。”
“啊?”难不成他有爬树的爱好。
梁叙放下筷子,本就没多大的食欲,干脆就不吃了,“你知道的,那个枝头正好对着你文四的窗户,而且还是你的那个位置。”
宋词低头的瞬间耳朵爆红。
梁叙歪着脑袋,深邃的眸光胶着在她精巧的小脸上,“怎么不问了?”
她不敢问了,怕自己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去。
“你不说,那我继续说了。”
“你那会儿低着头拿着笔在卷子上写写写,看过去可认真了,可其实你是在卷子上画画,客观题都没答,我猜你也一定是嫌弃答案多,而且老师还不改,是不是?”
他当时的目光完全没往别处去,一心一意的看她,才会让教导主任给发现了。
宋词囫囵吞了几口饭,又仰头喝了口水,才说:“你下次别爬树了,我多上几次厕所就是了。”
给他看。
去厕所的路上刚好要经过他的班级。
“那好的。”
宋词收好饭盒就要走,临了还咬唇,跟他说:“明天开始我不过来。”
“你让我饿死去?”梁叙冷声。
“我让浩浩给你送。”
她送算怎么回事?哪哪儿都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张文浩说话声音太大,梁叙和陈森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所以张文浩要赎罪的。
陈森和张文浩成为了伺候梁叙的人,陈森是良心过不去。
张文浩就是被宋词逼得,每节下课都被她推到理一去,本来梁叙看见这两人都烦,可他要去厕所时还真的少不得要麻烦别人。
张文浩架着他去厕所里,替他拿好拐杖,听到拉链声,目光往他那个地方瞟,哟,还挺壮观。
梁叙被他放肆的视线盯得恼火,淡淡的瞥过去,蕴含着冷意和警告,张文浩会意错了,还以为他要他上前去扶他那玩意,吹了个哨,对他挤眉弄眼的,“你这尺寸可以哈。”
梁叙要不是断了腿,早就把他踢到粪坑里去了。
“干嘛不尿?尿不出来?”张文浩好心的给他打节奏,“嘘~嘘~嘘~”
手上也没闲着,马上就要扶到他的小兄弟了,梁叙一巴掌拍了过去,“别动。”
梁叙面上笼着挥之不去的阴霾,爆了粗口,“老子是断了腿,手好好的,你碰什么碰?”
张文浩被他吼得退到墙壁处,拿了他的拐杖,挡在身前,安全感直升,“我靠,你搞得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我是好心!”
梁叙额上的穴突突的跳动着,语气恶劣,“你别对我看,我上厕所你看什么看,出去。”
“嘁,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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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叙的石膏是在高考前一天拆的,市一高这变态学校,考试前一天居然不放假。
下午四点,高三的最后一节课才算是结束,教室里的原来堆得高高的书本都已被搬空,桌面上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
张文浩从抽屉里掏出深黄色的大个杏子,往宋词手里塞了好几个,“我亲手摘的,保你明天考试好运。”
宋词留了一个在手上,其他的都里了,她问:“你哪儿偷来的?看品相就不是超市里买的。”
“你别跟我说偷字儿!我家院里种了棵杏树一年总共就结十来个果子,还差点被偷,屡禁不止,一怒之下,我就把树给砍了。”
张文浩越说越气,世风日下啊。
“我心疼你家的树,我们回家吧,好好复习。”
“都这时候还复习个屁。”张文浩正经起来,“小词,我得跟你说件事。”
“你说。”
“你和梁叙绝对考不到一所学校里。”
宋词就好像是水里的鱼,再怎么努力也飞不到天上去,就算她离了水也能活,可她生不出翅膀来。
宋词冷静的过分了,“我知道。”
张文浩试探她,“那你的追求大计?”
“照旧进行。”
十七八岁动过心的人,哪能轻易就放弃。
“那祝你明天一飞冲天。”
宋词对他傻笑,“你也是。”
张文浩安静下来,望着她的侧脸,“小词,我们还要念一所大学。”
宋词咬下一块水润甘甜的杏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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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号
六月八号
是在笔尖和白纸上过去的。
宋妈没去校门口守着,甚至早晨连个鸡蛋都没给煮,平时吃什么,考试那天照样吃什么。
宋词考试的状态还行,没有慌张,算是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高考这场考试你度过去了才觉得没那么可怕。
仲夏夜里,梁叙左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他守候在星空之下,抬起白皙紧致的颈,黑眸微闪,不知在看什么。
修长的指中夹着一根烟,口吐烟圈,烦闷的抑郁感重重的压在胸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