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在这个天秤上,毫无重量。
傅侗文没应,离开床,去洗手间,关上门时,看到了浴缸里细软漆黑的发丝。
……
光绪三十年。
沈家在正月满门抄斩,到六月,沈家的这个小女儿沈宛央才被送到了北京城。那年前门楼子的火车站还不成样子,轨道边上立着块pek的牌子,上下车的人落脚就是泥土地。木栅栏被当作车站大门。
车站外头,不是马车就是骡车,人力车极少。
他那天坐的汽车停在五十米开外,宿醉头痛,听到人在车窗边说:“爷,他们……一直没敢和你说,出了差错,只救到个小姐。这要藏去八大胡同,是个麻烦。”
救个少爷,怎么都好藏,可是个女孩子,下人都犯了难。
半醉半醒里,他让人将这个昔日小姐、今日钦犯送去花烟馆。在北京城里,妓院也分个三六九等,清吟小班算一等,花烟馆就是最下等。穷的烟鬼,老的□□,扮作老板的亲戚,最容易。“给她叫辆人力车,吃点好的。”这是傅侗文那天最后的一句交待。
那天车站头上只有两辆人力车,其中一辆就载了她。
后来傅家大爷听说此事,琢磨着老三是狎妓不过瘾,喜好上了豢养yòu_nǚ,偶在闲谈间玩笑,都被傅侗文以“怕红粉知己吃醋”,不敢送去大地方,只能养在下等地方给搪塞了。
这一养多年。从未见过。
若没那夜的命案,这一折戏又该如何唱下去,只有老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