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蠢?!
他脸色实在太难看,太医医官抓药,留下一瓶药膏,说是内服外用,不日便可痊愈。
等人都走了,李泽天对刘公公道:“让他们都给朕注意着点,此事若传到镇北王耳中,让他们自行了断。”
他把刘公公也赶出去,走到夭夭身边,抱起她准备沐浴。
太医说内部有轻微撕裂,要尽快清洗干净,现在又是夏天,很容易就会感染。
进了浴室,没叫宫女帮忙,他亲自帮她脱衣。
红色的纱衣一点点解开,露出完美的女体,只是现在上面指痕斑驳。
他抱起她,一通浸入汤泉之中。
手指温柔的帮她清洗体内污浊,温水温柔的将她唤醒,她忍不住呻|吟一声,靠到他怀里,雪白的肩膀映入他眼帘。
他瞬间僵住了,连心脏都似乎停止跳动,他睁大眼,死死盯着那处,白皙的肩膀下方,有一个奇特的“李”字刺青。
这个字迹如此熟悉,出自他父亲之手。
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他想起父皇曾经对他说过,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怕母亲知道了伤心,不敢接回来,他对这个妹妹一无所知,唯一知晓的是,妹妹身上有父亲亲手刺下的“李”刺青。
后来父亲突然中风,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宾天了,这个妹妹也成了传说。
李泽天茫然的摸了摸那个“李”字,没有褪色,颜色很淡,字迹有些变形,也不是最近刺上去的,是字迹随着孩子慢慢长大,长出来的形状。
李泽天觉得耳边不停的嗡嗡响。
他想了很多,怪不得白裕敢做出这样的事,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夭夭不是他的妹妹?
镇北王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同意自己接夭夭进宫?
他刚才竟然……竟然……
他看着夭夭慢慢苏醒的脸,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就这么掐死她,或者溺死她,把这惊天的丑闻无声无息的淹没在这森森宫墙之内。
但他下不了手。
这是他这一生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不是出于政治原因拥有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动心,迫切想要占有的女人。
他下不了手。
夭夭挣开迷茫的眼,没弄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她看到了他复杂难辨的眼神,里面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感情,沉重的让人难以呼吸。
下一秒,她就像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不由得瑟缩一下,她想,她终于明白了,哥哥说的“坏事”到底是什么。
她猛地挣扎起来,本就滑腻的肌肤被汤泉一泡更加滑不留手,李泽天没抱稳,她一下子落入水中,被水淹没。
求生的本能让她扑腾着紧紧抱住他的腿,李泽天连忙扶住她,抱着她上了岸。
他不敢看她的身体,只能盯着她带着恐惧和委屈的眼睛。
她怕他,因为刚才的事情,她怕他了。
李泽天自己也摸不清自己心里此刻到底是何种感受。
他按住她的反抗,把她轻轻放到岸边的卧榻上,蹲下,轻轻帮她系上蔽体的兜衣。
夭夭有些怕,蜷起身体,惊慌的看着他。
李泽天张了张口,嗓子有些哑,说不出话来。
他咳了一声,道:“方才,我……”
吐出三个字,他又哑了,只是抬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说不出是悲痛,还是悲伤,看起来几乎快要苦出来了,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只除了夭夭。
他看着她,她身上穿着扇形的兜衣,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雪白的丝绸为底,绣着两簇红艳艳的梅花,正好覆盖在那两处。
不知道到底沉默了多久,他不言不动蹲在她面前,慢慢的,夭夭终于不害怕了。
嘶哑的男声传来,“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满足你。”
夭夭看着他,眼泪带着泪,弱弱问:“我想回家,可以吗?”
李泽天狼狈的避开,“只要不和你父亲、哥哥联系,在宫里你干什么都行。”
夭夭不说话了。
又是一阵难捱的寂静,他突然想起来,太医开的药膏他还没给她涂,又想起方才深深占有她时那种蚀骨的愉悦,罪恶感和欲|望再一次一同袭来。
他慌忙站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上,挡住身体明显的反应,仿佛挡住了身体的变化,就挡住了他内心龌蹉的欲|望。
他没敢再亲自给夭夭上药,让宫女进去伺候她。
刚一出门,就见御林军统领前来禀报,说是陈嬷嬷有句话禀告。
李泽天蓦地想起陈嬷嬷,据说这个老奴是看着夭夭长大的,他心中突然燃起渺茫的期待,说不定这只是巧合,夭夭和皇室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当那句话传入耳中,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也摇摇欲坠。
他不甘心,即使证据确凿也依旧不死心,期待着还有最后一丝转机。
他道:“把陈嬷嬷带过来。”
他要亲自审清楚,夭夭和皇室到底有没有关系。
听完当年的前因后果,甚至在陈嬷嬷描述出属于先帝的死人配饰,并承诺那东西现在就在王府之中时,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容不得他有任何的侥幸。
让人把陈嬷嬷送到夭夭身边,现在有陈嬷嬷在身边,她应该会开心一些。
等陈嬷嬷一走,李泽天立刻下令御林军,将今晚所有知情者灭口。
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皇室与镇北王之间的平衡,稍有泄露,就是皇室巨大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