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死状了。但是,魏延舍弃了自己日后轮回的机会,替我撕掉了生死簿上的死状。至于为什么魏延有这样的能力,大概是因为他是司命星君落入凡世的一瓣精魂吧。
“你怎么那么傻!”我絮絮,又道:“不不不,是我傻,我真傻,真傻啊……”
“阿砚,能为爱的人付出,我其实很开心。真的。”魏延静静道:“你给了我太多别人无法给予我的开心与幸福,第一次令我觉得,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原来可以这样圆满。”
魏延抱着我,一直向前飞着,我只觉周身的光线大涨,越发光亮起来。
“不过我很奇怪,姑苏臻去哪儿了,为什么这宝匣里没有她的元神了?”魏延问道。
“我将她的元神诓骗进了阴世间。”我道。
“什么?”魏延忽然停顿下来,“什么阴世间?”
“就是阴间,阎王爷的那个阴间。”我道。
“用的什么办法?”
“我让它将点燃的蜡烛用柴火插在米堆中央,放好镜子,再用珈蓝往我右手食指上点刺取血,用蘸了我血的刀背在烛火上来回炙烤,然后在盯着镜子不眨眼,就能走进阴间。她现下应该已经喝过孟婆汤了。”
魏延不说话了。我有点害怕,静静听着他的喘气声,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这样不对吗?”
“她以你的血入祭,进入阴世间后发觉被诓骗,定然会来索你的命。更别提你的阳寿已尽,她的理由便更加充分了。”魏延静静道。
“完了,那你的魂岂不是白割了。”想到这儿,我恨不得抽我自己。
“不,阿砚,你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魏延道:“如果你没有及时将她诓骗进阴世间,进入祠里的所有人都要死。你知道吗,我和我太公在祠堂的正中心以下近两米深的地方探查到了藏着姑苏臻肉身的陵寝。”
“她的陵寝是何模样?”
“和中古世代的皇后墓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墓葬周围,全是一层又一层发干的人皮和发臭的血水。她将来宛山附近登山的驴友诓骗到祠堂里,专挑属龙和属蛇的人下手,抽筋扒皮,卸下皮囊,用来缝补自己早已腐败的肉身。不论是在旅店遇到的老婆婆还是日本宪兵,他们都为她所用,到处搜寻匹配的人群,击杀棒杀。”
“所以幼清就是这么死的。”我黯淡道。
“是。”魏延点点头,继而又道:“宛山的地势本就难得,丛林环抱,四季花开,是颐养生息的好地方。别说是姑苏臻,历代都有想要修仙修身的居士在此处隐居。只不过到了中古世代,改名五福山又建了皇后祠后,倒是鲜有人来修行了,这山便成了姑苏臻的独址。姑苏臻杀戮太多,怕遭报应,便将自己的元神安置在宝匣内,就这样经历了三十六世。待到我和太公把她的陵寝挖开时,我以为尸体碳化,遇见空气立刻就该萎了,可谁知那肉身竟同十七八岁的女子般吹弹可破。太公叫了一声‘不好’,立刻将尸身翻了过来,你猜怎么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该不会是已经长出鳞了吧?”
“正是。”魏延道。
鳞,也称磷羽,是修仙成道之人的必经之路。若修的是正道,则长出的是黑色的龙鳞或是白色的鹤羽,若修的是歪魔邪道,这磷的样子一定不好看。
“那鳞什么成色?”我问。
“说来也奇,明明是地底下两米深的密封陵寝,也不知顶上哪儿开了一个口,阳光正巧照进棺木的位置,尸体背部腰上的鳞看得清清楚楚,是深红色的,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魏延道。
“深红色……”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是最凶狠的鳞色了……”
“宝匣往往装着一支氏族的命数和福报,轻易是烧不得的,更别提你的魂魄还被钉在宝匣里。但就因为是深红色,而且已长成了一定的形状,太公说若是不立刻将宝匣烧了,一旦姑苏臻肉身的鳞彻底长齐,她便能飞升成妖成魔,凡间法力根本奈何不了它,所有人都得死。于是我同太公求情,割了一魂,赶在宝匣被彻底烧毁前前来救你,可是眼下——”
“眼下该如何是好?”我焦急地问道。
“眼下你已将姑苏臻制服,太公便不用烧这宝匣。烧宝匣,是非常损阴德的事。待我将你安顿好,去一趟阴世间,和姑苏臻做一次彻底了断,就行了。”魏延道。
“不行,该我去。于情于理,都该是我去。我已算是个死人,去一趟阴间没什么大不了。”
“不许你提死字——”魏延喝断我,模样有些生气。
“阿延,你就让我去吧。”我求着。
“若真的要去,我同你一起去。”魏延抱着我,勉力向上飞。一时间光线大涨,我被阳光刺得睁不开双目。
“她醒了!”
我睁开眼,只见任警官和其他几个小兵的大脸挤满了我的视线。我亟亟起身,焦急地喊了一声:“魏延呢?”
“我在。”魏延伸手按住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与魏延四目相对。他的眉目依旧疏朗,他的声音依旧好听,可我却觉得,和他分离了有一世那么长。我哇得一下,死死抱住他,痛哭起来,“阿延,你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我爱你啊,阿延,我们不分开啊。”
“走开,走开,你们走走开。”元集大师手上拿了一个小瓷瓶,挤开我周围簇拥着的人,将瓷瓶抵在我的眼角下,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完了还扭头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