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有点不情愿地嗯了声,见崔巧哭成泪人的样子,又想到了秦般那带着些变扭的脸,然后不知道怎么安慰崔巧,只好无奈地说:“无碍,只是擦伤。”他平常的时候不太会说话,师傅说他把话都攒到献策的时候说了。这本来就不会说话的人,叫他安慰一个爱哭的姑娘,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他自己都没觉得疼到要哭了,可这崔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是他不解风情也好,不懂怜香惜玉也罢反正他觉得有点烦躁。脑子控制不住就想到了,像秦般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哭起来该是什么样子?刚一想,便脸色通红,然后觉得自己太过逾越了。
☆、第十九章
为君者,物极其用。
秀水当值的日子,不似京城这么的繁忙。在这里,秦般已经是最大的官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的日子简直可以称的上是无聊。梅花落得都差不多了,可秦般还是爱在树下读书作画。
“少爷,曹家三少的书信又来了。”秦财拿着刚拿到手的信件交给秦般。要说起来,这个曹少爷还真是把他们家少爷当成了挚友的。之前还在想着,离了京城也许少爷会和这些人关系生疏了,但这曹少爷的书信来的比家书还勤快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秦般原本扶着书的手停顿了一下,无奈地将手中的书放下接过了秦财手中的书信。
曹琪不论京城发生了什么事都和他说。之前自己离京时他就说过,会把京城发生的事都告诉秦般,以免以后秦般回京了两眼摸黑。当官不比读书,只有你掌握了从政到人的所有利害才能真正做到犹鱼得水。
可以说曹琪做的这一切都是好意,但是秦般还是没忍住在上一封回信中严肃劝诫曹琪:吾等,读书人也,君子也。切不可学那市井妇人,只重口舌。
简单翻译就是,别什么j-i毛蒜皮的八卦事情都往他这边寄,他们适合读书人,君子,再怎么也不能像现在曹琪这样热衷于八卦啊。这绝对不是秦般不只感恩,曹琪的信平均能七八天一封的,上面大到陛下又罢免了谁谁谁,小到秦般家左边那户人家生了窝小狗,简直是事无巨细。你说,有谁像曹琪这般无聊的?有次刘安无意中看到了曹琪寄的一封信,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笑出了声。
本来以为之前寄给曹琪信了之后,曹琪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这还没到二十天呢,信就来了,这二十天是算着他之前给曹琪寄过去信和曹琪寄过来信路上的时间的。所以说,这根本就没有改多少啊……
“嗯?”本来还微微倚靠着身子坐着的秦般,在看到信后,眉头一皱,随后将身子摆正了,目光严肃。
信中洋洋洒洒的还是曹琪那没有一丁点文采可言的废话,但是秦般从中挑选出了,他认为有用的信息。曹琪在书信中言:太子身边的伴读齐家三公子,前些日子因为其父贪污受贿受了苦难。太子苦苦哀求,说齐三全不知情,望陛下看在他是自己的伴读的份上免了他的罪。可闻太子言,陛下非但没听,还让齐三给闯了祸的小皇子顶了罪,说是说饶恕他,可齐三莫名背上了一个逼迫青楼女子无果,女子自缢的污名,觉得不堪受辱,服毒自尽。
从来都说伴君者如伴虎。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秦般不禁想到了自己被放到秀水的事,于那个齐三比起来,可谓是大荣信了。因为当初和太子关系走的近,所以秦般对齐三也是熟悉的,这个人,为人端正,刚强不阿,早先他们几人打趣时说,若太子为天,秦般就为山,而齐三是竹。太子天,包容万物,且高高在上。秦般内有韵意,俊美多变。而齐三,本来他们想说他是松,高风亮节,但又觉得这个人过于倔强,宁折不屈,就选了竹。由此可见,为何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他却选择了服毒。
用你时,觉得你才华万千处处都好,无用时,庸才一个,合该被拿来挽救他陛下觉得有用的人。
齐三的父亲乃当朝大员,在这个朝堂,许多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的。齐三之所以能被选为太子伴读,除了本身的太子聪颖以外,还有拉拢其父及家族势力令他们忠心太子,忠心陛下的这个意思。而如今,齐三的父亲倒了,齐三自己又还没能展现出,让陛下觉得非他不可的才能,所以,自然而然的,陛下就不会想要去保他。明明一切都是这么的理所当然,你能知道能理解的事情,听着看着,却总是让人觉得这么心寒。
信中曹琪还说了太子因为齐三的事情和陛下大吵了一架,甚至直面指责陛下先是放你再是间接害死齐三,说了许多大不道的话使得龙颜甚怒。陛下觉得太子不思进去,整日只知道什么平常人家的友谊之类的小节,罚太子禁闭了一个月,手抄君策十次。
秦般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细细将信收置好了以后,觉得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回曹琪,最后只落笔:望君安好,劝解太子,替吾于齐三上柱香。
故人逝,秦般自然是悲伤的。轻叹之间,心中思绪万千,不知如何表达。
“大人,大人,府外有人击鼓鸣冤。”秦般住在知州府邸,前边便是公堂,平日里无事便在府中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事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