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般好笑的看到齐谓紧张的样子,然后假意生气想要逗逗齐谓,就故意用中手指节轻敲桌面,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们么不知道,你平日里空闲这么多啊?看着这书你都看了一半多了,是已经将童生的名额拿到手了吗?”语气要重不重,听着实际还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可就是这样,也把齐谓吓的不轻。
齐谓自觉自己是得了大造化,才能被秦般眷顾。看着他和秦般的关系越发亲近,可实际心里却总是忐忑,担心自己做的不好,担心秦般厌弃他。倒不是说他害怕回到村子,过那种苦日子,而是他打小就没有父亲,自从母亲走后,他唯一的支柱便倒了。这个时候秦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不但温柔以对,还用一种比天神还伟大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替他伸讨了公道,还对他伸出了手。
“好了好了,看你吓的,只不过逗你玩玩的,怎么还是这么当真?”秦般原本也就是想要随意逗逗齐谓,如同福满他们一般,只是觉得看着齐谓变了少年老成的表情样子好玩。可是看到齐谓一副被吓住了的样子之后,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疼。立马就装不下去了。而是拉过齐谓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说:“我早就说过了,这儿就是你的家,不必这么拘谨。再说了,不就是一本书吗?我早就说过书房的书你可以随便看,那就是随便看,难不成我就这么像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秦般说话的时候,还顺道用手指刮了齐谓的鼻子一下。实际他比齐谓大不了多少,可是大概是因为对齐谓的第一眼感觉好,又或者一直想要个弟弟,还有可能是单纯觉得这个孩子招人疼,总之他是把长辈的样子做的满满的。
齐谓被秦般拉到手的一瞬间,就感觉心终于又回到了该呆的地方,他半分被戏耍的委屈都没有,反而自己说:“不,是因为兄长说的没错,是齐谓太倦怠了。所以才会觉得兄长批评的是,不是拘谨。兄长待齐谓已经是极好的了。”
之前秦般他们就嘲笑过齐谓太顺着秦般了。虽然秦般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也觉得秦般好,可到底还是能看到秦般的不好的地方,就如同秦财,也是总能在秦般做了一些他觉得不太恰当的事情的时候,提出自己的看法,这种行为,叫直言明见。可齐谓不同,齐谓是那种,无论秦般做了什么,他都觉得那是对的。就算是不对的,他也能给秦般找到说法,把他说成是对的。
齐谓是什么样子,他们都知道。秦般见齐谓这个样子,知道说不通,摸了摸鼻子,也觉得理亏,只好不继续齐谓的这个话题,而是认真地看了眼手中的书,给齐谓讲解起来:“这能而示之不能的意思呢,就是你可以的,却告诉被人你不行,通俗写讲就是人要示弱。这本书也说了,是兵法,那这就是对敌的一种政策。自古,轻视之人,易失。你若是分明有十分的力量,只显露出了两份,敌方就算认为你的能力是五分,那你使出十分力的时候,也能出其不意。有时候,这就是兵家取胜的要点。”
“但,这样不就会让人觉得,你欺骗吗?不是君子之为!”齐谓学君子之道,记的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为人坦坦荡荡,无愧天地君亲百姓。这乍一让他理解这么一句话,就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大隋的读书人,大多学习的同齐谓一样,所以才会出王石那样的极端,觉得文人为贵,他为上上人。可以说,有些重文轻武。若非当初二皇子的外家就是武将,陛下也是断断不肯让他一个皇子去军营之中的。这行军一事,变化多端,有不少行为,让读书人觉得有违君子之道,觉得行为鲁莽无礼,可秦般却觉得,哪有这么多的礼节?他与齐谓说:“万事都要对事不对人,先放下这个不理解的不去看,就单说,若是你遇到一个无赖,不懂礼节,难不成,你还想着要和他先相互行礼问好,再好好讨论是非对错?”说完了,他停了一下,见齐谓像是若有所思才继续:“同理,这兵以立诈,兵不厌权,你若是将军,行兵打仗的都是敌人,非你死即我亡,难不成你还得先和他行个里?若是大敌当前,陛下远在京城指令未下,你就不进军了?”
有些道理,说的越是通俗越是易懂。齐谓当初也拿这些问题问过先生,可科举最多也就考考策论,这兵法一事还真是不懂。好在秦般给他请的先生虽然自己不知,但也开明,不觉得这是无用的书,只说可以叫齐谓问问秦大人。秦大人博学,怕是知道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是。
“齐谓懂了,兄长果然见多识广!先生都不知道呢!”齐谓笑着开心地说。
秦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距离上次收到刘安的信,已经好久过去了。听说边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