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七皇子性子轻浮,你和母后就是不听,就这么没有章法的宠着他,这事谁都怨不得。”远袭走过来在大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大公主又深深看了寒冰一眼进了后殿,远袭把目光落到寒冰身旁的丫头身上,“六弟,我和你有几句话要说,这姑娘……”
“无妨,她就是爱贪吃的一丫头。”寒冰颇带宠溺的说着。
远袭闪了闪眼眸才挥手让女婢去端了些甜点给丫头送过去,春丫头果然一见好吃的就双眼发亮,又得到寒冰的同意就开心的吃了起来。
寒冰才起身走到远袭身旁,听到他轻声说着:“我知道六弟一直是心性淡泊的人,可是毕竟皇上是你的父亲,你该念着父子之情帮他一把。近来一个月,皇上的病情一直不稳定,据公主说还吐过两次血。可是被云贵妃一直压着,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总是希望皇上好的。只有这样那天才会来的晚一些。”
寒冰闻言果然亦是脸色一变,“你确定。父皇的病真的如此严重。”
“我何苦要骗你,我是皇上从刑部一点点提拔上来的,对皇上既敬重又有感恩之情。最重要的是皇上如今还没有立太子,如果他要这么去了,都城必定要大乱。”远袭面带沉重,略带着无力感,他只是一个外臣连皇上的身都近不了。
寒冰透过白幔盯着外面的某处凝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可知这一个月一直给父皇看病的是哪个御医?”
“钱御医,是云贵妃的人。”
“好,多谢。”寒冰拉起还吃着的春丫头就淡然出了阁楼
外面天色已大黑,春丫头艰难的咽下刚嚼完的糕点,抬眸看到寒冰哥哥紧绷着的侧脸,把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低下头跟着脚步一起出了公主府。寒冰带着她并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向街上而去了。
“公子……”冷冥拉着缰绳。
“冷冥,迅速把这封信交给孤冷公子。”不多言拉着春丫头进了热闹的人群,看到一处卖面具的小摊,他定了脚步回忆起当年与暖蓉偷偷出皇宫,也是在晚上,两人在街上玩闹着,一个人买了一个面具,他一个没注意就把暖蓉给弄丢了,一直找,他找了一晚上,最后在一条偏僻的小街尽头发现了暖蓉的尸体,当时已经冰冷透了。
“寒冰哥哥……”
寒冰猛地回过神来,攥紧春丫头的手,一直往前走。可是春丫头一眼就看见了那卖面具的小摊,拉紧寒冰的手指指那边,寒冰冷着脸拉着她就走,“不准。”春丫头显然被他明显的冷意给吓住了,寒冰低头看到她委屈的抿着嘴,才知道自己又冲动了,牵着她向卖面具的走去。
小摊主是一个小伙子很热情,见两位过来,“两位随便跳啊,这都是今天刚刚雕刻的。闻闻还有一股檀香味。”
春丫头拿了过挂着最低的试戴到脸上,探出头去,“寒冰哥哥,我是小白兔。”寒冰淡淡一笑,拿了个匈奴人祭祀时的祭祀面具戴上,戴了一下复又摘下放了回去,春丫头立即摘了面具,“寒冰哥哥不戴么,那丫头也不戴了。”
春丫头刚使着小性子把面具放下,寒冰目光一紧,重新拿起面具给她戴上,春丫头弯着嘴角伸手摘下一个灰狼的面具给他,“寒冰哥哥带这个,好不好?”
寒冰只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就戴上了面具,春丫头主动打拉上他的手向最热闹的一处跑去,寒冰面具下的薄唇勾了勾,划出美好的弧度。最热闹的是猜诗谜,中间搭了一个台子,四周用火红的灯笼装饰,灯笼上挂着各种诗谜,因为连续猜对了有银子可以拿,所以凑热闹的人不少。
春丫头只是凑着热闹跟着人群叫嚷了一会,放开寒冰的手一下子跑了出去,寒冰愣神间清眸一扫不见了那娇小的身影,心里一紧,摘下面具向那道白影追去,走近一看这道白影不是丫头,他又紧蹙着眉头握着拳头。
“嘿,丫头在这呢!”背后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他悬空的心才落下来,身后搂紧春丫头的腰,春丫头手举着糖人,得意的晃晃,“看这个像不像寒冰哥哥,这个像不像丫头。”手里的两支糖人,一男一女,女子粉嘟嘟的小脸果然有几分像丫头,不过这男子就不像了。
“像。以后不许这样,跑丢了怎么办。”故意拽了拽丫头的辫子,让她知道些疼才行,帮她把斜了的披风再系好,转眸扫过几个对面不远处的人,其中一人正好对视过来,他赶紧拉着丫头大步穿过人群。
那几个普通衣衫的男子知道被看见也加快步伐,不紧不慢的跟着。
寒冰凛着眉心带着一脸迷茫的春丫头拐入一处街道,街道里烛光昏暗,基本看不清路,春丫头见此早就吓得抱紧他,弱弱的说道:“丫头怕。”寒冰扶着她的背,一边看着前面,一边观察的后面,目光一转看到一处藏身的地方,让春丫头背对着墙站在阴暗下,他面对着丫头俯下脑袋。
“屏住呼吸,不要怕,靠着我别动。”他也屏住呼吸,把丫头的脑袋放进自己怀里,自己则下巴放在丫头的脑袋上。两人屏住气息,对方匆匆经过时就不会被发现了。等听到没有了脚步声,他才放开丫头,“好了,怎么样?”
“没事,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寒冰摸了摸她的脑袋,精致的五官泛出淡淡的温和,“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拉着她快步走出了阴暗的街道,回到热闹的人群中,冷冥和冷越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