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我可怜的娇娇。”容貌妍丽的娇媚女子美眸朦胧如雾,瞧着躺在床上的昏迷女童,不知是思及了什么,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狰狞的恨意。
凭何她只是一个妾?不仅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而且只能听她叫别人娘亲……
谁知她心中的哭呢?
纤细的手抚摸着女孩精致的容颜,纵然年岁尚幼,可是如画的眉目却已经徐徐铺展出一番倾国风华,如今她不过十二,已经出落得如此绝世,令人一见倾心,再过个三五年,或许这第一美人之名,便会是她的。
这辈子有这么个女儿,她觉得值了,她只恨自己为何是个妾呢?若娇娇是嫡女,她可以有更远大的前程的。
而不是如今,就连落水昏迷,也只是找个大夫匆匆看了就过。
一声嘤咛,少女从昏迷中迷迷糊糊的醒来,一双美如星辰眸子似蒙上了一层雾,显得黯淡无光,茫然无措。
“姨娘,我是怎么了?”少女未脱离童稚的嗓音因昏迷许久而显得微哑,眼中茫然呆滞,似乎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处境,“三姐姐呢,她落水了。”
她记得她和一众姐妹一起出游,却和三姐姐一起在湖边遇上了一个登徒子,惊慌之下三姐姐落水,她也跳下去救人了。
她忘记自己不会水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昏迷之前,她恍然间似乎看到了那个总在她梦中出现的男子。
雪肤丹唇,剑眉星眸,一身烈火似的红衣,瞧上去明明没有半分女气,却又让人觉得妖娆倾城,美的雌雄莫辩。
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在幼年几岁之时,她每每入梦,耳边总是会回荡着一个男子的轻声呢喃,有时喊的是陛下,有时喊的晨儿,日子久了,她也知道那个人呼喊的人是谁了。
那个人叫楚晨。
她觉得她就是那个楚晨,可是每每思及,却没有半点儿记忆可以证实她的猜测,仿佛那是忘却的前生。
她是季云娇,天若国帝都霄云城季家的庶出四小姐。
她琴棋书画皆通皆精,过目不忘,天资聪慧至极,是父亲最疼宠的女儿。
生她的姨娘是母亲的庶妹,是母亲陪嫁的藤妾。
一双柔软的手覆上了她的头,抬眼看去,容貌妍丽,风情妩媚的女子笑意温柔。
那笑让季云娇心中安定,似乎有着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天塌了,她也不需要怕。
“你三姐姐好好的,安心休息,再睡一觉吧,我叫人把消息传给你父亲。”女子温柔的声音让季云娇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乖巧的点了点头,娇艳的容颜浅笑如花,若朝暮时万丈的霞光,明艳动人。
摸了摸这张绝色倾城的小脸,女子的心中满是骄傲,她的娇娇是如此美丽和如此聪慧,就算夫人想养废她又如何?终究是没成功,哪怕真的娇娇扭曲性子,这张容颜也能保她一世荣华,女子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不对这样的美人动心。
在这个世上,容颜可称绝色的高门贵女不多,却也不是没有,然而就是她曾经见过的李家的那个帝都第一美人,她的容貌也远远不及此时年仅十二的娇娇,在等上三五年,差距只怕是更大了。
夫人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总是用各种借口束缚娇娇,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她在客人面前应酬,十二年里第一次出门便遇上这样的事,娇娇的名声只怕会有上几分瑕疵了。
想到这,容月眼中一抹阴翳一闪而过。
瞧着女儿沉沉睡去,她也觉得一天一夜不休息,实在有些疲了,低声叫来贴身丫鬟让她去告知老爷之后,她也躺在摇椅上小休了一会儿。
这一睡便到了天明。
容月醒来便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想来应该是丫鬟或者婆子给她盖的。
睁眼之后,容月的贴身丫鬟云出便从外厢房走了进来,捧着漱口的盐水和盆子。
“姨娘,清理下吧。”小丫头柔柔软软的声音让还有些昏沉睡意的容月清醒了不少,抬头看着还在睡觉的季云娇,容月揉了揉太阳穴,驱逐了睡意。
“老爷可有来过?”微微清冷的声音说不出是期盼还是厌恶,容月一双美眸的清冷下掩盖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没有。”丫鬟的声音有些低了。
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已是清冷如冰一片。
她怎么就会对那个男人有所期待呢?
“回房给我梳妆,该去给夫人请安了。”掀开被子,容月有些眷恋的看了季云娇一样,便踩着步子走出门了。
就在这时,本该依旧沉睡的季云娇却睁眼了。
其实她在丫鬟进来的时候就醒了。
她可以肯定,那不是错觉,在听到父亲未曾来过时,姨娘很失望。
不知为何,她自小便对人的情绪敏感,她的嫡母总是对她笑,可她知道那个女人不喜她,甚至痛恨她。
准确说那个女人对父亲所有的庶子庶女都心怀痛恨。
但是那个女人偏偏只对她和善,对于其他的庶兄庶妹,只有面子上的情而已。
为什么,她当然懂。
这是想孤立她,那个女子总是对她怀着最大的恶意,这件事她从小就明白。
同是庶子庶女,有无嫡母的关注,已经可以造就家中地位的天差地别了。
世族尊,寒门卑,嫡尊,庶卑,这就是这个时代。
然而当朝陛下雄才大略,登基之时便重用了大批寒门学士,世家本联合欲反抗,却正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