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马车双眼微微眯起了起来:“赵姑娘准备怎么救人?”
赵以澜想了想说:“咱们先驾车离开,等离得够远了,你再独自回来救人?”
贺齐皱了皱眉:“这样会惊动他们。”
赵以澜看向贺齐,笑得有些诡异:“那你带着méng_hàn_yào吗?”
贺齐眉头一皱:“我贺氏镖局乃是做正经事的,怎么可能带着那些下三滥的东西?”
“哦。”赵以澜应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就只好辛苦贺镖师了,万一惊动了他们,想来以贺镖师的功夫,也不惧。”
贺齐看向那边的车队,加上仆妇,总共有十来个人。他转回视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记得早前为了猎熊,马车上放着些méng_hàn_yào来着。”在赵以澜目光的盯视下,他硬着头皮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是为了救人一命,便无需在意那么多了。”
赵以澜啪啪鼓掌:“贺镖师说得好!”
贺齐脸色有些涨红,先前他怎么就未发觉这位赵姑娘竟是个这样的促狭性子?一想到将来还不知要跟她一起走多久,被她逮到机会奚落多少次,他便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赵以澜那清脆的鼓掌声引来了一旁车队几人的侧目,她却恍若未觉,笑嘻嘻地又拍了两下,怂恿贺齐道:“贺镖师,你可会唱山歌?如此良辰美景,何不高歌一曲?”
贺齐眼皮一抬,看这黑黝黝的天,咆哮几乎要脱口而出,这鬼天气叫什么良辰美景!
可他眼睛一翻,硬生生忍住了,站起身回马车那边找药去。
片刻后,赵以澜拿锦帕捧着一些精致糕点来到车队这边,马管事眼皮一抬,有些不耐烦地盯着她。
赵以澜缩了缩脖子,又走近一步道:“马管事,谢谢你容许我们在车队旁停靠。这儿黑漆漆的好吓人,说不定还有野狼,能跟这么大的车队在一起,我才觉得安心许多。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些糕点,贺镖师说,若马管事不嫌弃,便让大家伙分一分吧。”她说着,眼巴巴地转头看向贺齐,又将糕点往自己这边收了收,似乎很是舍不得的模样。
马管事倒是不稀罕这糕点,况且他也不愿意在这种荒郊野外之地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刚摆了摆手,就见面前的小姑娘一副开心的模样说:“马管事不要是吗?那我便拿回去了!”
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拿起最上面的一块小糕点便塞入口中,咀嚼了几口满脸幸福。
“姑娘!”贺齐似乎看不过去赵以澜的小家子气,连忙出声,面上神情有些尴尬。
赵以澜缩了缩脖子:“贺镖师,是马管事说不要的啊……这糕点比明月楼的还好吃,我还没吃够呢……”
贺齐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赵以澜一眼,从她手中将糕点抢走,递到马管事跟前,客气地笑道:“马管事,真对不住,赵姑娘她有些不懂事。我们也确实叨扰马管事了,若马管事看得起我们,还请不要嫌弃。”
赵以澜的表现以及她吃下了一块糕点这件事隐约让马管事放心多了,他见自己的手下还真有眼巴巴地看过来的,心想罢了罢了,便示意身边人接下来:“那就多谢了。”
贺齐把糕点递过去,马管事自己没吃,其他人多多少少分了一两块。
赵以澜和贺齐退回自己那边营地的过程中,还能听到她那委屈的声音:“贺镖师,我都没吃几块!你这么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娘!”
看着眼前这小姑娘那娇蛮委屈的模样,再联想到她先前的冷静成熟,贺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总觉得……他接了个烫手山芋啊。
赵以澜回到自己这边营地,便等着那边倒下了。过了会儿,méng_hàn_yào开始发作,除了马管事之外,其余人都渐渐昏睡过去。
赵以澜抬臂向前一指:“上吧,贺镖师!”
贺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了贼船的他此刻也下不来了,只得快步走过去,在马管事反应过来之前,三下五除二将他打昏绑了起来。
赵以澜此刻已走到那马车旁,掀开帘子对里头的人道:“云烟,带上你家小姐,我们走!”
方才加了méng_hàn_yào的糕点,自然没有云烟和崔颖的份,因此二人还醒着。
云烟小心翼翼地扶着崔颖下了马车,见到周围倒了一地的人,不禁吃惊地捂住了嘴巴:“他们,他们都死了吗?”
赵以澜点点头严肃道:“死光了。”
云烟顿时一脸惊恐。
贺齐这时候刚走过来,嘴角一抽道:“别听她胡说,他们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崔颖被云烟搀扶着才能勉强走动,然而听到贺齐的话,她虽气若游丝,却恶狠狠地说:“杀了他们!”
贺齐有些惊讶地看向崔颖,又看向赵以澜:不是说是个弱女子吗?如此恶毒是哪门子的弱女子?
此刻的崔颖,发丝凌乱,衣衫满是褶皱,面容苍白如女鬼,仿佛风一吹便会飘走,然而她的眼中却是磅礴的恨意,似要将地上昏睡过去的人都吞噬。
赵以澜对崔颖道:“要杀你自己杀。”
崔颖一愣,她浑身软绵绵的,连站立都困难,又如何能动手杀人?她颓然垂下视线,任由云烟带着她走向赵以澜的马车。
贺齐小声问赵以澜:“赵姑娘,这位‘弱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赵以澜仿佛此刻才想起来:“哦,她好像是当朝首辅的庶女,犯了错被发配回老家,似乎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