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时辰后,终于传来让人为之一振的消息。
韩莒子在西北侧一个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终于成攻攀上岭背,并且开始放下长绳,接众士兵攀爬上谷壁。
但晏明领的一队人马,却对谷口的堆积的石头办法不多,进度十分缓慢。
夜已近深,山谷内的声响已渐渐弱了下来,张浪对丁奉部队已不在报有什么期望,能在山谷两口被堵,又被落石、火攻的情况下能不全军覆没,可以算是个奇迹。
看来自己和众谋士还是太低估山越部队了。
事实证明,骄兵必败,这笔血债,足可让自己永生难忘。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飞逝,晏明领的人终于在天近明的时候,挖开谷口。
一部分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一哄而上,一边扑灭火势,一边寻找看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
还好,此时天气并非十分干燥,而且山谷湿气极重,加上前些日子刚刚梅雨过后,大火也不是十分的蔓延。很快有士兵被抬出来。在火把照耀下,无论是谁,看了一眼后,都不在忍心去看,那种现象,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怪不忍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全的肉,几乎都烧焦了,而且有的地方还血肉模糊,不成人样。
杨蓉和赵雨早就退到后面去,不忍看那种惨样。
张浪则面无表情的一个又一个的让他们抬过去,而每看一个阵亡的士兵,心中的仇恨便会加重一分。
这时候,有人惊呼道:“主公,找到丁将军了。”
张浪身体一震,大步上前迎上。
众谋事和将军也急跟上。
两兵士兵抬着焦头满面的丁奉,脸上黑乌七八,头发烧了一大半,全身衣服成百纳状,而且几乎全身染红。从他那犰狳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是极其不甘。
朱桓平时和丁奉相交甚厚,见到这种情况激动的冲上去,抱住丁奉的头,大叫两声道:“兄弟。”见他没有反应,用手放他鼻子上,半响,脸色极为难看道:“主公,丁奉他断气了。”
张浪心里一种悲哀,不过还是不想放弃,难道就这样白白损失一员大将?
杨蓉感觉到张浪摸住自己的手掌越来越紧,似乎明白他那茫然的心情,不由开口道:“老公,我来看看。”
张浪望了杨蓉,不由点了点头。
杨蓉让士兵把他放在地上,然后不顾他身上难闻焦味,用耳贴在丁奉胸口,仔细听着,看看有没有心跳。
众人又紧张,又佩服的望着杨蓉,个个不更出一口大气。
张浪精神大振,忽然冲上来了,到杨蓉边上。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张浪想也不想就知道丁奉可能还有心跳,要不然杨蓉也不会用心跳复苏法,强行刺激他的心脏。也许他还有一口气在。
众将极其不明白张浪的原因,但却看到杨蓉开始有节奏压着丁奉的胸口,一松一紧。难道丁奉还有救?所有心里都一下冒出这样的想法。倒是田丰见怪不怪,十分期待杨蓉的表现。
场中所有人都十分紧张的望着杨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时辰后,众人都快以为丁奉没希望,只有朱桓忽然发疯似的大叫道:“主公,丁奉他有呼吸了,他有救了啊。”
晕死中的丁奉果然身体一震,接着竟然开始慢慢呼吸。
到这时,杨蓉才站起来,来不及擦那额前的汗珠,命令士兵道:“马上叫军医过来。丁奉虽然回过气来,但伤的太重,不但断了几根肋骨、伤到内腑,而且大腿骨断,手臂骨折,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朱桓激动道:“夫人,丁奉还有救吗?”
杨蓉想了想,道:“我也不确定,会尽力吧。因为他吸进太多的烟气,导致中毒,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了。”
这时候丁奉奇迹般的缓缓睁开眼睛。
张浪马上握住他的手道:“丁奉,你没事的。”
当丁奉看到张浪,两瞳马上睁的大大,嘴皮不停动着,但却说不声来。
张浪当然明白他的心境,安慰道:“没事的,这事错不在你,你不要放在心。记的,无论如何你要活下去,在我以后的霸业中,不能没有你,丁奉。”
丁奉刹那间泪水满眶。
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胸口不断的起伏着。
众人先为杨蓉的医术惊呆,再为张浪的气度折服,这才是最好的主公啊。
杨蓉见丁奉太激动,急忙架开张浪,对士兵道:“把丁将军抬下去,马上进行手术。”
士兵这才把丁奉架下去,众人才回过神来,然后在谷里打了个转,不用说山越兵早已跑的一个也没。
是役,丁奉领的三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留下近百人也是伤残无数,没有一人能完好无损。这可是张浪出兵以后,从没有受到过的打击。
很快张浪令士兵挖了一个大坑,把阵亡的士兵一起埋了。
而徐晃领的五千兵在全攀过山谷上后,一边顺着鹰卫留的暗号摸了下去,一边派人回报张浪最新情况。
张浪这才领着另一些士兵过了山谷,准备扎营分批休息。
然而郭嘉却不同意张浪的主意。
郭嘉道:“山越军中有一计谋高深之人已是不容置疑的了。此时天已近亮,假如己方全军以为过了今夜,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放松警戒,那就大错特错了。属下反倒感觉对方有可能以为我们经过一夜疲劳,会放松警惕,然后好好休整,一举袭营而来。”
田丰也同意郭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