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贵妃。”
赵宸熙倒好似根本没发现萧贵妃的僵硬,笑着道:“起来吧,不用多礼。”
随即便带着夏寒在旁边的茶几旁坐了下来。
夏寒走在赵宸熙身后,趁着赵宸熙转过身,侧头对着萧贵妃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萧贵妃起身的动作立刻顿了顿。最后还是沉默地回到了太后的身边。不管那动作自然不自然,总归不能明着说她什么。
四人一一落座,宫女们也给赵宸熙和夏寒奉来茶盏。
萧贵妃看着坐在皇帝身边浅笑饮茶的夏寒,忍了又忍,还是出声道:“皇贵妃……今日既然要来请安,怎么不同姐妹们一起来?这个时辰和皇上一起来……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夏寒闻言,放下茶盏道:“今早……有些事情耽搁了,没能及过来,这才和皇上一道了。”
夏寒这句话说得含糊,说到“有些事情”几个字时,还有意无意看了赵宸熙一眼。偏偏赵宸熙还很配合的宠溺一笑,其中意义自不必说。
这炫耀的意味,气的萧贵妃差点直接把茶盏给他砸过去。
堵了萧贵妃还不完,接着又道:“微臣此举确实不合规矩。跟着皇上来的时候,没多想。进来的时候,这不见萧贵妃也还在,一时也没想起。没能及时请罪,还望太后娘娘原谅。”
萧贵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连去看赵宸熙都不敢。怎么,既然知道皇帝来给太后请安时,宫妃还在场就是不合规矩。自己不仅今天在,昨天也还在呢。总不能说见到皇贵妃跟着皇上过来,自己才想起这规矩了吧。
饶是萧贵妃,当着赵宸熙的面,被揭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也是臊得慌。只能低头怨自己说话太冲动,又被这贱奴拿了话柄。
萧贵妃此时尴尬,被夏寒主动请罪的太后也尴尬。
心里一边气恼萧贵妃说话从来不过脑子,简直是说什么就打什么在自己脸上。后妃留着这里等皇帝不合规矩。她当太后的,偏帮着后妃留在这里就守规矩了?
但一边又看着夏寒嘴里说着请罪,却连身都不起。就这么闲闲地碰碰嘴皮就完了。这样的态度,也是求自己原谅姿态?
可话题是萧贵妃提起的,规矩也是萧贵妃昨天先破坏的。她要真因为这个说夏寒什么,岂不是又再打自己脸。
太后气得心口痛,面上还得温和地对夏寒笑道:“小事罢了,哪有皇贵妃说得这么严重。你平日里若无事,多来哀家这里坐坐就成了。”
夏寒也对太后拱拱手,“承蒙太后娘娘不弃,微臣往后,定当多来叨扰。”
赵宸熙也在一旁笑道:“也是,新年里,无需这么多规矩。”
刚才被萧贵妃带起了那一瞬间的紧张气氛,在三人说说笑笑中也就烟消云散了。
乍一看去,三人还真像寻常人家的,说说笑笑唠嗑着呢。只是心底想法如何,却是不得知的。
赵宸熙和夏寒这次也没呆多久,一盏茶后就起身告安离去。
太后是早就巴不得两人快走。送走了两人,这才着实疲惫地叹了口气。
“姑母……”等没了外人,之前一直安静的萧贵妃,这才期期艾艾地凑到太后身边。
太后被夏寒气得狠了,此时对着萧贵妃自然也没多少好脾气。抬眼瞪了她一眼,也不理她。
萧贵妃自知是一开始说错了话,才让夏寒拿着话头来气她们。此时被太后瞪得也有些心虚,但见夏寒刚才在自己面前炫耀的那股劲儿,心里也是委屈气愤。
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拉着太后哭道:“姑母,你瞧瞧那贱奴的样儿,现在根本就不把咱放眼里了啊。再这样下去,这后宫里,都快成他一人的天下了!”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呢?”太后看着哭哭啼啼地萧贵妃,心中更加烦躁,“你没见他都来哀家面前撒野了么?现在皇帝向着他,朝中镇国公风头正盛。他就是翻到哀家头上了,哀家也得忍着!”
萧贵妃左想右想,好像眼前这情况,确实只有忍让这一条路。心中不由得更加气苦,“他算什么!一个贱奴,也就靠在他父兄,这才夺了陛下的喜爱!要是没有镇国公府,他……”
“没有镇国公府、没有镇国公府他夏寒算什么?”太后今日实在没精力对付不依不饶的侄女,当即抽回手来,训斥她道:“没有太师府,你我又算什么?你以为你这贵妃之位是怎么来的?成天不好好想想当下的局势,就知道盯着眼前的小事受人挑拨。你该好好回去反省反省了!”
“姑母……您怎么能这么说?”萧贵妃长这么大,太后对她如此严词厉色地说话,简直屈指可数。如今本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再被太后这么训斥,哪还受得住。当即便哭着转身跑了。
太后见萧贵妃这反应,心里失望更深。只能独自叹气。
而另一边,出了慈安宫的赵宸熙和夏寒两人,却是依旧和乐融融。
看了一眼身边心情明显十分愉悦的夏寒,赵宸熙也有些好笑,“专门为了来气气萧贵妃和太后,就大清早的就等着朕,巴巴跑这么远来请安,你也是闲得慌。”
夏寒却依旧十分正经地回道:“皇上这是哪里话。这新年里,不来给太后请安,也实在太没规矩了。微臣哪知萧贵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