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对皇帝的举动始终也想不明白,一连在慈安宫等了好几日,不见皇帝再有其他旨意,连华蓉殿也没多的消息传来。
“明日,让萧夫人递个牌子进宫来。”太后终于耗尽了所有耐心,在皇帝下达给庄妃禁足旨意的五日后,吩咐林嬷嬷召了萧付氏再次进宫。
萧付氏次日一早进宫拜见了太后,可前后却只在慈安宫停留了两盏茶的攻防,就匆匆告退。之后又去了华景殿,但也不过呆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后就早早地回去了。
“娘娘。”送萧付氏离去后,林嬷嬷再次回到内殿,站在太后的身边。
“事情都办好了?”太后侧头看了林嬷嬷一眼,语气比平日更是多了几分凌厉,“哀家这次可要万无一失。”
“娘娘放心。”林嬷嬷对太后点了点头,“奴婢保证如上次那样,不留一点痕迹。”
太后这才点了点头,放松地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林嬷嬷则悄声上前,轻柔地给她捏着肩膀。整个慈安宫此时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不闻一点吵闹。给人一种恍若窒息般的恐惧。
萧付氏离宫后不久,华英殿里就接到了消息。晚间,夏寒便把此事给皇帝说了一遍。
赵宸熙正被夏寒服侍着更衣,准备就寝。闻言却是不怎么在意,反问起旁事,“对了,庄妃近日可有消息递过来?”
“这倒没有。”夏寒一边说,一边先行上了床。在赵宸熙的一再坚持下,如今他也习惯每晚睡在内侧了,“华蓉殿最近跟以前没什么差别,还是安静得很。”
看到夏寒已经坐在床上整理好被子,便顺着专门给他留的缝隙也钻进了被窝。把夏寒往自己方向拉了拉,调整好姿势,赵宸熙这才缓缓接话道:
“既然还是这么安静,那就随她去吧。左右朕已经给了她机会了。”
夏寒闻言,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便枕在赵宸熙肩头上直皱眉。
赵宸熙似有所觉,拍了拍他的背脊,并顺着腰背来回轻抚着,“好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别想了,睡吧。”
本来还有万千心思想问,但被窝里实在暖和,加上又被赵宸熙搂在怀里拍着安抚。夏寒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意识便朦胧了过去。
听到怀里逐渐平缓而规律的呼吸声,赵宸熙安抚的动作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盯着上方影影绰绰的床幔,赵宸熙似乎愣神想着什么。
好一会儿,终于嘲讽一笑,自言自语般小声喃喃道:“既然喜欢安静,便就这么一种安静下去也是不错。自己选的,朕也奈何不得。”
抱在怀里的身躯不断散着暖意,透过薄薄的中衣,一直传到赵宸熙心里。压在自己肩怀里的重量,也让人感到异常的安心。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心情,此时终于平静了下来。
赵宸熙眨了眨眼,睡意也逐渐上涌。低头在夏寒发顶蹭了蹭,没一会儿也跟着,睡了过去。
小半月之后,京城里入冬的第一场大雪,便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暂留华英殿的皇长子,也在这日几被送回了华月殿。
皇长子落水之事,发生得突然,平息得也异常诡异。整个事情就如被这突然大雪掩盖了一般,一场大闹之后,又顷刻间没了痕迹。
宫中各主虽然不明事情具体真相,但却深知此事必有猫腻。言行举止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在此时被莫名殃及了池鱼。后宫上下,一时间安静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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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氏站在后殿里,焦急往门口张望。等了半响,终于见到从外面气喘嘘嘘跑回来的宫女,连忙迎上去,焦急地问道:
“怎么就你回来了,霜雪呢?你们可有把消息告诉皇上?”
小宫女跑到李安氏,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道:“回……回夫人的话,皇上……皇上此时还在早朝,奴婢们根本不得见啊!霜雪姐姐怕夫人等急了,这才让奴婢回来告诉夫人一声。”
“皇上都没请到,回来告诉我有什么用?好歹也就算皇上在早朝,好歹也让人传个话啊!”李安氏闻言更加六神无主,“娘娘已经这样了,若皇上不来……这、这……”
小宫女也苦着连看李安氏,“夫人,奴婢们真的没办法啊。”
两人正说着,内殿里突然传来女子若有若无的痛呼声。李安氏顿时心里一紧,连忙打发宫女,“那就快去大殿外守着。告诉霜雪,一定要把皇上请来!娘娘都已经快要生了……皇上没来这可怎么办?”
小宫女点点头,急急忙忙又跑了出去。
李安氏也转身,焦急地站在产房门口,往里叫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皇上很快就会到了,娘娘您可一定要坚持啊!”
回应她的,依旧是庄妃接连的痛叫,和产婆宫女们杂乱的打气声。
听着这声音,李安氏心里痛得直抽。要不是庄妃今日进产房前抱着肚子要她一定守在门外,等着皇上到华蓉殿。她也早就进了产房守在庄妃身边了。
自己不过去端碗参汤,怎么自己一转身,娘娘就不小心滑倒了?人还在内殿呆着呢,怎么就莫名滑了脚?
李安氏不敢往下细想,只能心急如焚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只能期盼着皇帝早些下了早朝。
朝堂之上,边关战事几乎已成定局。形势稳定不少,朝中政务也开始不仅仅围着战事打转。
今日一上朝,工部尚书王易,便上奏了因前两日突降大雪,至使好几个郡县受灾的事宜。
皇帝对灾情很是重视,听完王易上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