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辞院天色已晚,二人皆是草草洗漱便各回房间歇息,明日天未亮上官青潋就回来接她去东郡山,一想及此,顾辞又惴惴不安,躺床后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入睡。
次日,顾辞与顾澈收拾好简装,不多时上官青潋就到了辞院门口,因着上官青潋习惯独来独往,马车也够宽敞,顾辞也不扭捏,直接搭了上官青潋的顺风马车。
顾澈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虽顾辞不在意,却指不准上官青潋是否会介意,正准备询问上官青潋的意思,上官青潋已经开口,“顾澈一同到马车内即可。”
顾辞朝他一笑,顾澈也行了谢礼,三日一架马车就上了路。
待坐稳,马车行动,顾辞不大喜欢马车里过于安静的局面,便问,“青潋,姜家兄弟可会一同前往?”
按理说,姜余是会去的,但姜尤非朝廷命官,加之身子又弱,不知道可会在东郡山见到他。
“前两日见了姜余,他说姜尤央求着带上他,想来姜余抵不住他的招式。”上官青潋微微一笑,看向顾澈,道,“在邢部之时,听顾辞说过你与姜尤水火不容,这次你一同前往,我存了点私心,倒是想看看顾辞所言真假。”
顾辞正怕三人在马车里会尴尬,见上官青潋一点都不在意顾澈在马车里,不禁愉悦,打趣道,“你自个说,我所言可有假?”
顾澈也笑,反驳道,“是不假,不过公子添油加醋的本事也非假。”
顾辞一听,顾澈是在拐着弯调侃她,正欲再说什么,上官青潋轻笑,“我倒是见识顾辞的口才,较之说书先生犹过之而无不及。”
顾辞被二人调侃,不气反笑,她先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余下二人本只是淡笑,也忍俊不禁了。
笑声传出,马车内一片融洽,一路顺风。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顾澈太可怜了也得让他搞点事出来
☆、东郡一行意深远
东郡山顾名思义,位于鹿都最东角,地处皇宫之上,历来为皇家狩猎的场地,日夜有人守山,戒备森严,若非皇家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下马车后,顾辞发现已经有十几个随行官员到山脚了,她粗略看了一眼,只认出几个邢部较为熟悉的面孔,她本就不喜和陌生人过多交谈,因此便干脆拉着顾澈隐在马车后面不露面了。
她不出来见人,可上官青潋在这里,自然是有人上来和上官青潋打招呼的,她便在后头听着,上官青潋和人说话倒是正儿八经,无非是平常的寒暄,正看着山头的郁郁葱葱,一个不知名的中年男子见到他,嗳了一声,道,“这不是顾少郎么。”
他话一出,其余三三两两的官员也就注意到她了,无奈,她只得现身众人面前,挂笑,不热情也不冷淡打声招呼,“诸位早。”
顾辞是左相之子,上官青潋是右相之子,而陈国素来知道,两家所拥护有所不同,心下诧异二人怎会一同前来,唯恐惹上纷乱,官员们只是草草打了招呼,便又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顾辞乐得见此,倚靠在马车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笑说,“下次我们二人还是不要一起出来了,太过扎眼,省的他们一蜂窝又围上来。”
上官青潋忍俊不禁,道,“我们本为同事,本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顾辞不置可否,目光一转便看见远处一行人骑着马大摇大摆过来,眯起眼睛一看,为首是一个穿着土灰色大袍的大汉,髯面拉渣的戾气十足,好生彪悍,看着来头不小。
上官青潋不等顾辞问,他便替她解惑了,“冯洪,守城将军。”末了,他压低声音补了一句,“太后那边的人。”
顾辞了然,颔首没有说话,看冯洪这架势怕不是好惹的主,鹿都城门的权力在他手里,又是拥护太后的,此人对祁楚而言,可是一个大隐患。
她正出神,不知怎的顾澈一把就挡在她面前,她下意识以为有什么危险就去拉顾澈,一看,是姜尤来了,瞬间放下心。
姜尤本是想要上前吓一吓顾辞,被顾澈坏了好事,没好气的说,“又是你,凑什么热闹。”
顾澈才不理会姜尤,顾辞哭笑不得对他摇摇头,他才默默退到一边。
“姜大哥。”顾辞眼见姜尤后头的人,唤了一声。
姜尤不满,“明明你先见着我,为何先喊我大哥,顾辞,你好偏心。”
顾辞每次都能被姜尤逗笑,偏心一词是这样用的?于是笑着说,“好好好,我见着你了,酱油公子。”
姜尤一听顾辞又喊她给他起的花名,气鼓鼓的模样,有趣得紧,连上官青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几人在这边有说有笑,不久便听到了动静,对视一眼,随着众多官员纷纷汇聚到东郡山脚,远远望去,一个身着朱红色春袍的身影骑着高大白马正往东郡山而来,身后是清一色黑衣的十二骑驾护卫,滚滚而来的威严气魄,顾辞不用想便知道定是祁楚来了。
带黑压压一群人近了,果真祁楚无疑,二十多个官员一百来号随从护卫,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喊,惊飞山中鸟兽,“臣等,叩见皇上。”
这是顾辞真正意义上见到身为一国之君的祁楚在文武众官的叩首中——身姿俊拔骑白马,朱红锈龙玉腰带,鬓发金冠面威严,混天而成帝王气。
顾辞见过祁楚许多面,身为秦容之时的沉稳,身为祁楚时的隐忍,今日所见当真是身为帝王的气魄,如百山之中最巍峨,有令人俯首称臣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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