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倒是管好自己啊,知道要娶正宫娘娘了,避孕的措施好歹也做足啊。
莫筱染笑得很惬意:“路婕妤有孕乃是喜事,只是如今她也是平白受了委屈,臣妾反而来不及为此事伤心了。”
我说不伤心,你也得信啊。
莫筱染觉得自己很机智。
端木宸浅浅一笑:“朕已让太医过去了,待与梓童用过午膳,朕再去看看。梓童可要一同前往?”
“臣妾求个饶,皇上还是让臣妾回去小憩片刻吧。”莫筱染蹙起眉,她还真是有些困倦了。
就是不困也不能去的,谁知道路婕妤那里什么情况,离她越远越好。
后宫的女人都是洪水猛兽,更何况怀孕的!若无缘由,能避则避。
隐约看得见御膳房的宫女太监们的身影,端木宸便止了这个话题。莫筱染求之不得,一顿午膳还算平静。
膳后端木宸只是随意嘱咐了两句,便是当先往锦华宫去了。
莫筱染也在不久后回到了未央宫。
将钰梅钰兰差去休息,菱香上前服侍。
“娘娘可是累了?”
铜镜映出得人影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莫筱染能看到她的所有动作。
难为她一面取着发饰,一面观察着周围,还能不弄痛自己。
“是有些乏了。”莫筱染道,“宫里可有状况?”
菱香似是已确定周围没有旁人,一转眼道:“倒是并无明显的事,只是……”
“嗯?”
莫筱染忍着不耐,示意她继续。
菱香低声道:“钰竹曾趁奴婢在外院安排时,单独进过娘娘寝宫。”
“你怎么知道?”
“奴婢回来时,正好撞见钰竹出来。奴婢心生疑惑,便进来看了看,娘娘的首饰匣虽是不少一物,但却是被人翻看过的。”
“这么说,你是怀疑钰竹有问题?”莫筱染看了看自己的首饰匣,钰竹也是能接触到的,单独来翻看,岂不是自露马脚。
菱香显然也知道这点,只道:“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可疑,娘娘还需多加提防才是。”
发丝落下,莫筱染摆摆手:“你且多加戒备她便是了,本宫乏了,有事回头再说。”
“是。”菱香轻声应到,伺候着主子躺下,便出了去。
莫筱染打着哈欠,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如同被卷入了黑洞,快速而又晕眩。
再次能够清楚视物时,果然已经身在鬼府之中了。
鬼叔似乎看不见她面上的恼意,理直气壮地道:“还想不想解毒了?”
莫筱染道:“太后又不是明天就要死了!”
鬼叔阴恻恻地笑道:“万一呢?”
“……”
莫筱染认了输,转身进了屋里,坐在椅中,翘起了二郎腿:“说吧,太后中了什么毒?毒源又是啥?”
输人不输阵,气势得是足足的。
然而鬼叔并不在意,大咧咧地在一旁坐下,连看都不看她一样。
莫筱染觉得没趣,将流氓的姿势收敛了一点。
“太后所中的,名唤‘七重散’,是原南黎国的一门古之蛊毒术。中此毒者,除去每日头痛难耐,其余时候与常无异,脉像不变,像是普通的顽固头疾,镇痛汤药亦能缓解一二。
只是头痛之症每年愈烈,一般人熬不到毒性全发的时候,自己便了结了性命。”
“毒性全发?”莫筱染有种不详的预感。
鬼叔道:“此毒既唤‘七重散’,必是有原因的。七重实则指得是七年,一重一年,每况愈烈。
若是中毒者意志坚定,那么足满七年时,必会头骨开裂,死状……”
“够了!”莫筱染高声道,一手捂着双眼,将鲜血淋漓的想象丢到脑后。
鬼叔闭嘴等了好一阵子,才听莫筱染小小声地问道:“南黎国的蛊药,怎会出现在此?”
关于南黎国的记载不多,很多地方像是被人刻意更改过的,如今只是传闻其国善将阵法用于行军,诡谲莫测。
大宇朝建国后,南黎国是唯一有点能力捣乱的邻邦。然而南黎国的强盛竟在一夕之间衰败了下去。
无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南黎国撑了几代,终是分崩离析。一部分被大宇纳入版图,如今亦是大昭的领土。
还有一些穷山恶水的地段,偶见蛮族,倒也不足为患。
莫筱染倒是觉得有几分像上古黎苗族群,更何况,已经牵扯到了蛊术。
“世上无难事。”鬼叔道,“南黎被灭了国,又不是死绝了。”
“果然是钱多能使鬼推磨。”
鬼叔乜一眼过来,莫筱染讨好地笑道:“那毒源呢?”
“太后中毒已深,今年便是第七个年头。”
头骨裂开……红白相间……
莫筱染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庆幸自己还没记住那个温和的老太太的脸。
“距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