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言不周正是知道要如此行路,刚刚才会提出请展昭相随,否则她怎么过去,傻傻地在地上奔跑追赶吗?“有展兄在,真好。”
展昭尚未伸出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上次差点言不周被年绯拍掉的假喉结,这一路就有些不知怎么半搂住言不周飞掠向东北角。
“怎么了?没带人飞长途飞行过?怕摔着我?”
言不周看着展昭的脸色,真看不出他有没有因为新手载人飞行紧张,但没有干脆利落地上屋檐就足见他有犹豫。“要不,还是让大师……”
没等言不周说话,展昭就揽着她一跃上了屋檐。
“大师要看罗盘,不能让他分心。”展昭说着则对前方的无偃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展昭也不看言不周的脸,目光直视前方又说到,“我是怕摔着你。毕竟首次带人,不是带着猫猫狗狗,那重量是要掂量一下。如果摔了,是我好心掩饰认了轻功不到位,还是实话实说某人有些沉呢?”
“你说谁沉!”
言不周克制住掐一把展昭脸颊的冲动,不能打扰飞行员以免坠机,只能先忍了某人的无中生有。按照这个年代的标准,她绝对是瘦的那一挂,属于应该多吃一点。“我胖的话,你就是肥猫了。”
展昭觉得风忽然有些大,所以刚刚言不周说什么,他真的没听到。
风大,或也有好处。
更加掩盖了人潜行的声音。
三人最终落定在东北角外城的一进小院。
院内,连带厨房在内的六间房子都没有点灯,借着月光不难看出小院刚刚翻修完毕。当下可能是新主人尚未入住的通风期,却被杀人偶钻了空子做了窝点。
无偃竖起一根手指,又指了指柴房的位置,那里仅剩下一道活人之气。再比了一个二指向正房,就听那里响起两道诡异的说话声。
“白衣,昨天吃得那只赌鬼口感太差,赢老头的儿子就更难吃了。人还是要阳气越旺越可口,或者带有特别的味道就好了。”
“科科,没错。我听过一句老话,食/色/性也,人都觉得长得漂亮的好吃。你还记得三月初三那天来看水傀儡的一群人吗?我一眼就在人群里相中了灰衣服,想吃那个人,从头开始吃。”
言不周眨了眨眼,她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了?十天前,三月初三,她穿的就是灰衣服。
展昭盯着正房的眼神稍稍一暗,转头就看向言不周,几乎确定杀人偶的目标对象就是她。
言不周之所以跟来,是需要她以虚镜之力断去杀人偶的神智意识,那正是彻底抹杀了杀人偶的存在。
既然杀人偶如此期待,那还等什么?已经确定正房并无其他出路,还不快展示她一贯的美好品质——君子有成人之美。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没有美貌的美人鱼,与咸鱼有什么差别
三月十三,今夜月亮有些凸。
汴京城东北角的某一处发出了宛如杀猪般的叫声,嚯嚯嗷嗷的让人听了容易做噩梦。
不过,季成却觉得他终于从三天三夜的噩梦里醒了过来,谁能想到半夜在客栈躺着,竟是被两只人偶绑架了。他被一棍子敲昏,不知怎么就被关到了柴房。
柴房里原本还有另一个人,听说那人的赌术超群,但那位临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死法,是被木偶吸得只剩一张皱巴巴的脸。
“哇——”季成被松绑后勉勉强强被扶出柴房,看到小院里被五花大绑的两只人偶,一下子情绪奔溃大哭起来。如果早知道他爹摆弄的两只人偶是杀人狂魔,他一定有多远逃多远。
两只杀人偶已是木木呆呆地倒在地上。
它们的武力值并非逆天,能够成功重伤三人是靠出其不意的伤人不备。虽然被制服后完全没有老实交代杀人经过的打算,但无偃还是用法术让其一五一十地全都抖了出来。
最先接手杀人偶的吴猛没能顺利回家,他在写完留书后本想清晨跑路,却被两只人偶伏击吸成了干尸。
王扬也没能逃过一劫。两只人偶听到吴猛与王扬的对话,总觉得一个都不能留,在其逃跑的路上挖了一个大坑让他摔了进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加上肖瑾,有三具尸体需要衙门的人去收敛。
言不周已将杀人偶的神智毁去,就等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放把火烧了它们。
开封府大堂前空庭。
断臂人偶抖抖缩缩地躲在转角,目睹了杀人偶被焚烧现场,它不是兔死狐悲,而是真不知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早知道就不贪心能够再次在阳光下行走了,这会活成了一只废偶,七八年内别想再换一具身体,那它会不会某天就突然残魂消散了。
木鸟说是用了一洞窟的宝藏才换的一具身体。残魂不能频繁地换身体,附身这种事情,不论附身死物活物都要有契机才行。
‘我难道要一直保持断臂状态?’
断臂木偶有些羡慕地看着飞来飞去的老刀,如果谁帮它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