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惊坏了一屋子的人。
云霓郡主?
云霓郡主来了威远伯府嫡小姐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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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岁小姑娘的生日宴而已,若不是因为那第一美人之争,在座的许多太太小姐根本都不会来。但即便来了,也只是想看看这传说中比云霓郡主还漂亮的小傻子究竟长什么样子而已,没有一个人想到——云霓郡主也会来。
一个十岁小姑娘的生日宴,还是个没落伯府的孩子的生日宴,这样的宴会,能让镇国公老夫人出席就足够让人惊讶,宁音公主的到来更是让人跌破眼球,但鉴于那句惹出这一切的话是宁音公主的儿子说的,那宁音公主来倒也算事出有因。
可是,云霓郡主也来了!
以云霓郡主的身份,跟一个没落伯府的傻小姐比美,不管结果是输是赢,对云霓来说恐怕都是输,因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所以,若是云霓聪明,就该自持身份,装作完全不知道有比美这回事儿,彻底无视沈七月,而不是巴巴地跑来,让一众闲得无聊的太太小姐们看热闹。
可是她偏偏就这么不聪明地跑来了。
众位太太小姐脸上难掩兴奋之色,纷纷伸长了脖子向外看。
宾客们兴奋,谭氏可一点儿不兴奋。
她心里只有恐慌。
云霓郡主来了?云霓郡主来干嘛?而且还是在快要开席的时候?难道是生气了?来警告伯府?
谭氏心里像是有几百只老鼠一样又抓又挠。
她不禁狠狠地瞪了七月一眼。
惹事精!
若不是这惹事精,她何至于这么心焦!
察觉到谭氏的眼神,宜生眉头一皱,将七月的脑袋揽到怀里,挡住谭氏的视线,不咸不淡地对谭氏说了句:“娘,云霓郡主马上来了,您不去迎接一下么?”
听着这话,谭氏不禁又怒,可宜生说得对,云霓郡主马上来了。
于是她顾不上生气,赶紧撑着拐杖站起来,小脚一颠一颠地走了两步,又回头朝宜生低声恶狠狠地道:“跟我一起去,你可别享清闲!”
宜生心里嗤笑,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情的样子,她站起身,还拉着七月,跟上谭氏,微笑着说道:“娘让我去,我便去。”
谭氏愣了愣,随即又怒:“你带着她做什么?不怕——”
不怕云霓郡主生气?
宜生依旧没有放开拉着七月的手,一脸无辜地看着谭氏:“怕什么?我又没做坏事。”
谭氏当即气了个仰倒。
不做坏事就不怕了?这什么逻辑?!再说,没做坏事所以不怕,但她怕,所以她做坏事了?
要不是身后一群宾客看着,前头还有云霓郡主,谭氏恨不得当即就翻脸。
可如今,她也只能气冲冲地黑着脸,小脚走地飞快,恨不得把身后那人赶紧甩了。
宜生不紧不慢地走在谭氏身后,心里却不像表现出的那么无所畏惧。
怕?她当然也怕,但她怕的跟谭氏怕的却不一样。
前世,云霓郡主便是出人意表地来了七月的生日宴,今生她依旧来了,且目前看来,来的原因应该也是相同的。
而这个原因,跟众人猜测的所谓比美可没一点关系,跟现在的七月更没关系。
所以,她自然不怕带着七月去见她。
但她依旧怕,她怕七月依旧像前世一样跟云霓郡主变成那样狗血的敌对关系。虽然云霓的下场必定不会好,但在那之前却还有一段得势的日子。只要云霓还像前世一样敌视七月,那么云霓失势之前,七月就注定不会好过。
前世,沈琪那般聪明灵巧,都几次在云霓手底下吃了亏,次次都要等她的爱郎来搭救来反转打脸。今生七月还是七月,不会害人亦不会躲避伤害,若云霓还如前世一般,七月怎么可能避过那些伤害?
所以她怕。
但是,再怕也无用,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所以还不如主动迎上去,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避让。
谭氏跟宜生并没有走多远,很快便碰上迎面而来的云霓郡主。
她一身红衣,腰身扎地极细,走动处袍袖翻飞,像在风中飞旋的落红,有种凄厉的艳色。她走在最前方,被丫鬟仆妇簇拥着,头颅高高昂起,容色艳丽摄人,像一只高昂着脖颈的白天鹅,目光只看向云端,根本不屑去看地上的微尘。
与其美丽柔软的名字不同,云霓郡主自然是美的,只是她的美张扬肆意,如同烈酒,如同她身上的红衣,唯独不像她的名字。
不过,跟谦逊平和的宁音公主相比,云霓郡主这般作态,似乎才符合人们心中对皇家子女的印象。
目中无人,骄横跋扈,让人羡慕嫉妒却又畏惧厌恶。
云霓郡主以美貌闻名,但在上层圈子里,与她的美貌一样出名的,还有她暴烈的脾气。
据说,云霓郡主曾活生生打死贴身丫鬟。
也无怪乎谭氏怕她。
“你就是威远伯夫人?”看到急匆匆而来的谭氏,云霓只稍稍停下脚步,眉眼斜睨着说道。
谭氏愣了一愣。
虽然她惧怕云霓郡主威势,虽然她有心讨好,但她却未料到,云霓竟这般不客气。
她的身份不及云霓,但她是长辈,是个五十多岁快到六十岁的老人家,身上还有诰命,而云霓只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这般说话,实在是太不客气,太不尊老。
所以谭氏愣了。
谭氏愣的这一瞬间,云霓却又已经看向了谭氏身后的宜生,以及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