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不说话。
项羽不禁也被我盯得毛毛的。小心地拍了拍我说:“喂?”
我打开车窗哇的一声吐了,好半天之后我才抽出几张面纸擦着嘴,狠狠地说:“以后再坐你的车我就是你孙子!”
项羽和曹冲都笑了起来,我随即醒悟到我就算给他当孙子还是占着便宜呢,因为按辈排下来我应该是他几十代灰孙子,尤其是从包子那算。而且就算坐在我怀里的曹冲小朋友,今年其实也有一千多岁了……
其实我也明白,项羽这是在把曹冲送出去之前给他上了最重要地一课——也是玩命地一课。
我们到了育才之后这里依然是一片生龙活虎地景象。到处是灰蒙蒙地脚手架、坑里作业的工人,吊车和压路机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人脚底发麻,虽然抽取个别截图来看是普通的工地,但这种大型联合作业的方式在民间应该还是头一次见,我估计至少有上百颗各国的间谍卫星都盯上我们了,他们应该百思不得其解中国政府为什么要在居民区建这么大规模的军事基地,或者正在纳闷为什么在这里没有出现导弹发射器和核井地身影吧。
下车以后曹冲牵着我的手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用了,不停问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别说他,就连项羽看到这番景象都有些失神,当他看到起重机轻轻巧巧地把几吨重的钢筋抓向十多米的高空时发出了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他可能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力能扛鼎”不过是个普通苦力的料罢了。
我领着他们来到旧楼前,虽然旁边的建筑还没有起立。但在这一片恢弘之中这几栋小矮子已经相形见绌,孩子们刚散了早操,但都没闲着,三五成群地围着各自的教师劈叉练拳。这些教师们也是五花八门,有以好汉们为主地梁山代表团,有以段天狼段天豹为代表的天狼武馆兴趣小组,还有扈三娘和佟媛为首的女子特训队,宝金虽有有一身功夫却不知道该怎么教,索性一言不发地在空地上自己练了起来,身前也围了一帮孩子,小六他们看来是忙活完孩子们的早点。在食堂门口蹲了一排,抽着烟休息,还有的拿着一个豆沙包……
我问曹冲:“喜欢这吗?”
曹冲点点头:“喜欢。”
“去找个师父学本事吧,你看看你想学什么?”
现在因为还没有形成系统地学习班,孩子们都是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跟老师,经常有小孩儿在这边听着听着看那边有趣就自己跑了过去,人脉最旺的倒还是憨态可鞠的小胖子段天豹地轻功班,曹冲左看右看。忽然撒开小腿跑到跟前人数寥寥无几的程丰收跟前。跟着蹲起了马步。
这时程丰收也看见了我,走过来跟我笑了笑。他看了看曹冲,问我:“这是……”
“呵呵,我儿子,来学本事的。”
这句话一出口可不得了,周围的好汉们顿时围上来十多号,纷纷问道:“你哪来的儿子?”
戴宗正领着王五花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套呢,经过我们身边时喊:“小强,让你儿子跟着我跑吧,保证1年内110米跨栏突破9秒大关。”
王五花边跑边说:“师父,9秒不算什么,我一定突破10秒!”……
张清抢上来说:“别争别争,让他自己选。”说着炫耀似的命令身边的放羊孩子,“徒弟,给他们表演一个,就打那棵树上的鸟。”
放养孩子掂了掂手里吃剩地半个豆包,向着15米开外树上那只鸟瞄了瞄,挥手一抛,弹去如流星,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鸟……继续整理羽毛。
众人愣怔了片刻,就听离我们老远的食堂门口“哎呀”一声惨叫,转头一看,只见阿汤哥鼻血长流,在他面前的地上,骨碌绿转着半个豆包……小六身在育才,早已练就了敏锐的危机意识,他顺手抄起一口锅顶在头上,喊道:“今天的豆包碱大了是我的错,也不至于这样吧?”
张清在放羊娃后脑勺拍了一把,尴尬了片刻之后才给自己找到场子:“虽然准头差了点,但力道已经有了嘛。”
董平伸手去拉小曹冲,一边假模假式地说:“乖,叔叔带你看金鱼。”
曹冲扒拉开董平的手,继续蹲好马步,扬着脸说:“学功夫要打好基本功,你们懂不懂?”
众人一愣,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程丰收笑道:“这孩子跟我有缘,我收一个入室弟子吧。”
我蹲下身子跟曹冲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怕不怕?”
曹冲依依不舍地看了我和项羽一眼,但仍旧说:“我不怕,但我会想你们还有包子姐姐的。”
我说:“没关系,爸爸每个周末接你回去住。”
这时戴宗领着王五花已经又跑了一圈了,听见我们说话冲我们喊:“接什么接,跟着我练吧,到时候跑两步就回去了——”
就这样,我们把小曹冲托付了下来,跟好汉们我也没有说曹冲地真正身份,我想让他跟着程丰收这么个现代人对他以后地生活应该有帮助。
当我和项羽走回到车边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骑着辆电动自行车地30岁上下的男人正好从我们身边过,他见我们刚从那边走过来,就用脚支着地问:“喂,前面就是育才吗?”
“是啊。”
这男人一言不发骑起车就要走,我忙叫住他,问:“哥们,电动车多少钱买的?”
这男人眼神里有些乖戾,本来正在出神,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