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火,用水是不可能扑灭的。”在离匈奴人的营地相当远的东北方,陈娇遥望着西边的熊熊火光,对李希说道。
“这次匈奴人毫无防备,应该会损失不少人手。”主父偃在一边捋着胡子说道,“不知道此物是何物啊?真是战场利器啊,如果我大汉能够拥有,那么匈奴就不足惧了。”
“这是墨门弟子偶然发现的,小女子也不清楚。”陈娇微微低下眼睛,说道。她并不希望这个时代的朝廷拥有这种极为危险的杀伤性武器,尤其在这个朝廷和她自己之间的关系还十分复杂的时候。而且,对她抱有友好态度的龙门客栈是她的一大助力,她也并不希望朝廷去骚扰他们。
“恰好如今又是秋季,草原枯草甚多,火势蔓延恐怕不是一二日间可以熄灭的。”李希弯腰拾起一片枯叶,淡淡地说道。
“姐姐,师傅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纪稹策马小跑到陈娇和李希的身边,翻身下马对着他们说道。
“是吗?”陈娇摸了摸他的头,对着他笑道,“稹儿辛苦了。”接着又对李希说道,“姐夫,你路上小心些。千万记得,我们的目标只是骚扰,你和士兵们都要小心些,不要以命搏命啊。”
“为兄知道了。你先好好呆在这里。”李希点了点头,又对主父偃说道,“主父兄,我妹妹先拜托你了。”
“李贤弟放心走好。”主父偃拱手行了一礼,郑重的说道。
“姐姐,你让我也去吧。师傅说,我的身手已经不在他之下了,让我也去吧。”纪稹眼看着李希就要离去,连忙拽住他的衣角,转头向陈娇哀求道。
“不可以!”陈娇不禁皱紧了眉头,“你还只是个小孩子,这种事情轮不到你。乖乖过来,等大哥回来就好了。”
“大哥!”纪稹见哀求不起作用,又转向李希,几乎就要泪眼汪汪了。
“小鬼头,别对我耍这套。”李希弹了弹他的额头,说道,“等你满18岁,到时候,你做什么姐姐和大哥都不拦你。”
“18岁,那还要六年呢。”纪稹哀叫道,“那太久了。我现在就想上战场看看啊。”
“好啦,别耽误了大哥的时间。”陈娇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上前把他拉下来。虽然她用的力气未必大,不过纪稹却不敢挣脱,只能被扯离李希的身边。
李希看着眼前这对弟妹,莞尔一笑,向主父偃拱手告别,上马离去。
伊稚邪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可说是吃尽了苦头,因为在靠近水源的地方驻扎的,所以取水很方便,但是泼水灭火这个常识似乎对这场大火不起作用。无论泼了多少水进去,火势都没有什么减少的趋势。大火经久不灭的结果就是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们又一次陷入了癫狂状态。
“大王,我们快走吧。这是上天的惩罚啊。”一个浑身烧伤的男子冲到伊稚邪身边。
“混帐东西!”伊稚邪狠狠地抽了他一鞭子,“我们大匈奴从伟大的冒顿单于开始就一直到汉人这里打秋风,大神什么时候为这个惩罚过我们。”
“大王,这火邪得很,我们是救不了了。不如快点走吧。”另一个男子看着被抽倒在地的同伴小心翼翼地说道。
伊稚邪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陷在火堆中的人和马,已经有人开始纵马践踏同伴,也有马匹将主人甩下想要自行逃走。他沉下脸,知道如果再不离开这个地方,一旦炸营就算是他也控制不了局面了,还是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吧。
“大王有令,所有人,向东边去,过河,到没有火的地方停下整顿。”一个伊稚邪身边的传令兵骑马一路从营地上跑过,随着他的一声声吆喝,所有的匈奴人都像是找到了缺口的洪水,一起向东边涌去。当然,中间也不免有一些伤者被抛下,有一些惊马自行离队。
“呼,呼!”在疾驰了约10里左右,匈奴人确定自己已经脱离的危险之后,终于陆陆续续地停了下来,大部分人都趴在马背上喘气,而有些烧伤者甚至跌下马来,坐在地上,不断呻吟。
“日辉,”伊稚邪对着刚才向他进言离开火场的那个男子说道,“你先去清点一下你们休屠族的人数和马匹。”
“是!”日辉点头应道。
就在这个时候,日辉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前方不远处有一片什么东西压了过来,紧接着他的耳边就听到了一阵轰鸣声,熟悉战阵的他自然知道,那是骑兵冲阵所发出的声音。
“是……是汉兵!”当对方不断靠近,直到能够看清楚彼此的面孔和衣着时,呆滞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起来。
“是汉兵啊!”这样的叫喊声顿时充斥在人群中,刚刚定下心神的匈奴人顿时慌乱了起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处于攻击者的地位上,第一次直接面对汉人的进攻,使得他们不知所措。当然,也有仍然保持冷静的人,比如说,日辉,他试图让部下们冷静下来,但是经历过刚才的火焰噩梦的人们却不是那么容易安抚的。
这支汉人骑兵正是李希带领的,他唯一的任务就是骚扰对方,顺便杀伤一些敌人。李希带着训练精良的汉骑兵,在疲惫的匈奴人中来回穿梭,马蹄毫不留情的践踏着那些重伤落马者,所有在他眼前的匈奴骑兵都被他挥刀砍下马。陈娇之前派人赶制的唐式马刀,在李希的手中变成了匈奴人的索命刀。
当汉骑兵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