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个三岁,日.后咱们成了一家人,蜜饯可要喊她姐姐呢。”
姐姐?
许牧眨巴两下眼睛,偷偷红了耳朵。他想起以前和陆枫成亲后,自己曾在床笫之间喊过她姐姐。陆枫把他欺负的红了眼眶,自己没办法,只能软糯着声音求饶喊姐姐。
两家人相谈甚欢,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离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两家人一合计,准备在年前挑个吉日,把李氏娶过门。
张氏有些不舍得儿子,但想想两家离的这么近,也就释然了。
时间有些紧凑,纪氏回去就张罗了起来,陆冗怕夫郎累着,难得的跟着操心。两人这么一忙活,陆枫就又轻松了起来,随手将功课一丢,看起了话本。
纪阮一直跟着纪氏生活在陆府,如今要成亲娶夫郎了,也考虑买个宅子搬出去,她把这话说给纪氏听的时候,纪氏难受了好几天,“咱家人口本就不多,你再搬出去就更冷清了。你娶了李氏,我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年后你嫂子出征后,我自己在家还能有个伴……”
陆冗也不赞同纪阮搬出去,她要是出征,府里大事小事光靠纪氏一个人支撑实在是辛苦,如今纪阮难得能在京中任职,有她在府里照看,纪氏能轻松许多。
听两人这么说,纪阮就有些松口了,犹豫再三,宅子终究是没买。只是把准备买宅子的钱都交给了李氏。
李氏的“甜百味”因为生意不错,找了个靠谱的人来照看经营,他只负责琢磨些新糕点,等着收钱就行。
今日忙里偷闲过来“甜百味”看看,就被纪阮伸手拉到了后厨,将一个盒子塞到了他的手中。
“我本来应该给你一个家,咱们自己的家,”纪阮握住李氏的手,垂着眼眸说道:“但我是由哥哥拉扯大的,他到底是不舍得我从陆府搬出去,也说你嫁过来能跟他说说话……他不容易,我日.后在京中任职,也不想他那般辛苦,所以咱们成亲后,还是住在陆府。”
李氏笑了,从纪阮掌中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我不在意这些的,再说府里人少,的确冷清,不如住在一起热闹。”
“这是我这么些年存下来的俸禄和朝廷给的封赏,如今都给你。”纪阮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看的李氏一愣,“本来打算用这钱给咱们买个宅子,但现在决定住在陆府了,这钱就省了下来,以后蜜饯长大嫁人了,都留着给他添嫁妆。”
“我本来说你父母膝下就你一个儿子,等他们老了,咱们就把他们接到府里来一起住,有人伺候好放心,”纪阮见李氏怔怔的红了眼眶,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说道:“既然娶了你,他们也就是我的父母,自然是要好好尽孝道的。
等以后小枫长大了要成亲娶夫,咱们肯定还是要出来住的,到时候就把父母一起接到府里。现在住在陆府,你要是想他们了,随时可以回去看看。”
李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人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里,而不是只喜欢他的容貌。
也只有真心喜欢他,才会连他的孩子和父母一起考虑了。
“谢谢。”李氏满心柔情,最后只说出了这两个字就被纪阮搂在了怀里。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眼见着离过年还剩几天的时候,陆家张灯结彩挂起红灯笼,办上了喜事。
京中都知道纪将军娶了西街街角的那个小寡夫,听说虽然长得好看,但却带着一个九岁的拖油瓶,对此众人唏嘘不已。
不管心底想法如何,朝中同僚多数都来道贺吃酒,连圣上和君后都着人送了份礼,东宫太女和王君更是亲自过来。
皇上送礼是因为纪阮,而君后送礼是因为陆家。陆家陆冗的弟弟,嫁的就是当朝的太女。
纪阮成亲,时间虽然有些赶,但好在准备妥当。
按着纪阮的想法,若不是想在过年前娶上夫郎暖被窝,她都希望再多准备一段时间,将婚事办的更盛大些,让所有人都知道,李氏嫁给了她,是她纪阮明媒正娶的夫,让以后再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李氏第二次坐上花轿,心里感慨甚多。以前的妻主是母亲的学生,感念母亲的培育之恩,一直待他相敬如宾,成亲六年两人几乎没怎么红过脸,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那人是个温润的书生脾气,而纪阮却跟她不同,她是个有脾气的人,却对他极其温柔。
纪阮是将他认真的放在了心底,细心到为他父母将来做打算,又粗心到故意忽略他婚前对死去妻主生出的愧疚。对他父母尊礼孝顺,却总想对他动手动脚。
罢了,李氏无声叹息,垂眸望着盖头下的喜服,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温柔的浅笑,既然决定嫁给了她,那以后就是她的夫了,自然也会将她放入心里。
陆府前院热热闹闹的喝喜酒,衬的后院却安安静静冷清的很。
许牧身着小红袄,站在自己的院子里。李氏嫁到陆府,他自然也跟着过来。纪氏很喜欢他,就让他先住在府中最好的院子,听枫院。
院子后面种了枫树,秋天极其漂亮,只是现在树上全是皑皑白雪。
这里,是他上辈子住的地方,也是陆枫的院子。
对于自己的院子突然多了个人住,陆枫倒是不甚介意。
晚上从热闹的前院回来,陆枫路过许牧房门口,就看他有些孤寂的坐在门前台阶上看月亮,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