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当时是以为报警的人是许冬夏才会想说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只是没有想到张晓龙那群蠢货会闹出人命这么严重。
郭婉茹倏地顿住了脚步,背脊僵硬。
她沉默了几秒,嚯的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女人,目光犀利:“最没有资格用这件事情批判我的人就是你了,如果当初不是你一手策划这整件事情,现在外面媒体就不会大肆做文章,傅氏股票不会下跌,你父亲也不会没日没夜的处理烂尾无法休息。”
“还有,我报警是担心我的女儿出事掉陷阱,和你的初衷不一样,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为了等到你心爱的男人,根本没有想过傅氏集团的存活和你父亲的颜面!”
女人一连串犀利的话将傅希林堵的无话可说。
如果现在她不是脚上打着石膏,浑身疼痛的躺在这里,她肯定已经上去甩对方两个耳光了。
她真的从小到大,除了傅贺远以外,还从来没有像这样被外人训斥过一次。
郭婉茹对上她恼羞成怒的眸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再退步让她半分半毫,离开前,她还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如果不是你父亲,不是沾着傅氏集团的光芒,光是凭你这个性格和脑子,即便是嫁进了陆家,也是一无是处,所以你也别总是狗眼看人低,冬夏根本不比你差到哪里去。”
她说完,也不管身后女人失控的尖叫声,带上房门离开了。
病房内很快陷入了沉寂。
傅希林的耳畔里还在萦绕着郭婉茹离去前撂下的话,胸腔内的怒火久久无法得到平息。
她气得直接扯掉了手背上的针管,然后将放在床沿旁柜子上的药罐都打翻摔在了地面上,刚好外面推着药品车经过的护士听见了声音,忙推开门进来看,见到病房的地板上一片狼藉,直接傻眼了。
护士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被傅希林瞪眼轰了出去:“滚!”
vip病区的患者非富即贵,很多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或是富家千金,护士得罪不起,也不敢多问,默默的离开了。
傅希林想坐起来,但是刚刚动了动身子,钻心的疼痛便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又乖乖躺了回去,有些恼火的蹬了蹬脚。
这时,安静躺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侧头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
电话响起第二遍的时候,她才迟迟的接通了电话,带着一丝的疑惑,眉头皱起:“谁啊?”
“是我。”
一道变声器处理过的女音。
傅希林怔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忍不住低声骂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被警方盯上了,你还敢打来,是不是疯了!”
电话内,女人没有丝毫的慌张,淡定自若的解释:“放心吧,这是新手机,不会再被人监听了。”
“监听?”
傅希林顿了下,突然想起了之前警方手里那一段不知从何而来的录音,一瞬间,眸子徒然变得有些阴沉沉:“你是说我们以前的对话内容都被监听了?”
“可以这么说。”
“你连这种事情都能疏漏,要我以后还怎么敢相信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媒体都在怎么评论我?网上都在怎么报道,这次我真的被你害惨了!”
“监听的事情确实是我大意了,可是我之前也警告过你,让你不要轻易贸然行动,现在的结果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你……”
傅希林硬生生被噎的无话可说,胸腔内像是塞了一团的棉花,闷得透不过气。
她面色难看,有些不耐烦的询问:“所以现在到底要怎么做?警方那边还紧咬着我不放,如果有了新证据,我就玩完了。”
“这个你放心好了,现在只要张晓龙什么话也不说,警方也只能给他判一个走私毒品罪。”
“万一他说出来了呢?”
“他不会说,他家人的性命,还在我手里。”
电话内,女人的声音十分阴凉,甚至带着一丝的笃定。
傅希林的身体明显怔了两秒,这个女人比她预想之中要可怕歹毒很多。她沉默片刻,绷唇:“我最后相信你一次。”
她突然记起什么,问道:“你打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
“不不,我打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帮什么忙?”
“我相信傅小姐一定不会拒绝我,毕竟这是一个可以让许冬夏沦为桐城笑柄的忙。”
*
监狱,接见室。
张晓龙双手锁着冰凉的金属手铐,进监狱前头发已经被剃光了,露出了几道疤痕,他的身上穿着条纹的狱服,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暗的戾气,透过面前的玻璃窗口,直直看向了坐在外面的男人。
男人靠在椅背上,双腿慵懒的交叠,他身上穿着熨帖妥当的白衬衫黑西裤,面容冷峻,眉目犀利,周身都萦绕着疏淡矜贵的气息,与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张晓龙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看他的行头就知道不是普通寻常人,心里暗暗揣测着他来的目的,面上则是玩世不恭的笑道:“就是你要见我?”
男人漆黑的长眸如同一个深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张晓龙顿了顿,饶有趣味的舔了下腮帮,挑眉:“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我记得我应该不认识你吧,你为什么要见我?”
“陆离。”
男人简单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墨色的眸子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