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了,我今日出去忙了一整天,很累了,我们早点儿歇着吧。
太医给的药,效果真真是极好的,第二日起来,脸上的红肿已经完全消了下去。
用过午膳上官泠儿正在花园里溜猫,一个小丫鬟急急过来通报,说三王爷求见。
她正要命人去请,耳边已经传来那熟悉的爽朗的笑声。
顺着那声音抬头望去,就看到豫王正向自己走来,依然与从前一样,一身素色的长衫,手里晃着一把扇子,带着灿烂的笑容。
这人平日里一直神出鬼没,想找都找不到,今日却自己上门来,她不免有些惊讶。
她将怀里的长耳交给云霜,站起身向他问好。
“三王兄怎么有空到府上。”
豫王笑笑,依旧是那副恭谦有礼的样子,早前与六弟约好,今日要一同前去祁山。
“祁山,去那里作甚?”,其实她连祁山是什么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
“如今祁山的红叶开得正好,是最佳的观赏时节。往年我都会与六弟一同前去,今日便是来邀他共去的。”
原来萧景琋要去祁山赏红叶,可是他之前怎么一点儿都没跟她提起过。
“三王兄有所不知,最近这几日殿下政务缠身,每日都是早出晚归。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府去了,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我看他一定是这几日忙昏了头,忘了找人知会你一声。”
听到此话,豫王有些失落,道,那还真是不凑巧,我今日倒是白来一趟。那劳烦娘娘待六弟回来告诉他一声,我们改日再约个日子。
说罢正要离去,上官泠儿却叫住了他。
她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计上心来。
“难得三王兄今日有时间,何必浪费这大好时光。既然殿下不在,不如就由我代劳,陪三王兄去祁山如何?正好我也想一览这祁山的红叶美景”,送上门来的能出府的机会,她怎么肯轻易放过。
豫王深知六弟向来把自己的这位太子妃看得紧,他是亲眼领教过的。如今太子妃趁着六弟不在府中,想出府去,这不是教自己为难吗?
豫王面露难色,干笑了两声,缓缓道,这,只怕不好吧,娘娘你也知道六弟的脾气,若是让他知道本王擅自将你带出府,只怕会生我的气。
上官泠儿笑笑,“这话言重了,三王兄与殿下手足情深,我想他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与你置气的。”,她看他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只好用激将法,“我以为三王兄是个洒脱,不拘小节的人,原来也是怕世俗这些条条框框的。”
但是豫王仍旧不为所动,看来只好豁出去,放大招了。
上官泠儿突然就啜泣起来,幽幽道,我整日一个人闷在这府中,真是可怜。枉我以为我与三王兄是音律上的知音,又一起饮过酒,心中早就把你当做是朋友了。可是如今你却偷偷与殿下相约去祁山看红叶,就瞒着我一人,真是叫我伤心。
豫王生平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只好无奈地妥协,安抚上官泠儿。
“好了,只要娘娘不在哭,本王答应与你一同去祁山便是。”
上官泠儿立马止住哭声,擦干了她的假眼泪,说,那我们快点走吧。
生怕豫王会反悔,上官泠儿催着他就出了太子府。
祁山在城外西南,从太子府到祁山并不近,马车行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才到达。
走下马车,抬眼一片火红就映入眼帘。只是那火红在山的高处,要步行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豫王平日里乐山好水,习惯了四处游历,从山脚步行至到半山腰,对他来说是个极其轻松愉悦的过程。但是于上官泠儿却像是在受罪,她忽然想起上次与萧景琋二人从闹市步行回太子府,当时的平坦大道她都耍赖让他背她回去,如今这崎岖不平的山路,她又怎么扛得住。
☆、旧事
可是如今后悔也没有用,是她自己死乞白赖要豫王带她来祁山赏红叶,真是应了那句话,作茧自缚啊。
好在天气凉爽,豫王走得也不是很快,偶尔会停下等等她,她也不能丢人啊,就咬牙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好在没多久就到了半山腰,那里有个小亭子,二人便坐在凉亭中歇歇脚。
从此处望去,繁华的京城街景尽收眼底。一阵阵凉风袭来,吹在身上很是舒心。
上官泠儿四处打量着这凉亭,豫王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手中的扇子也放在一旁,仔细一看,他正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因为他坐的位置逆风,明显能看到凉风灌进他的衣袖,那袖子都鼓了起来。他的头发也在身后的风中飞舞,这一切的凌乱与他那张平静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上官泠儿趴在凉亭的栏杆上,任由风吹着,豫王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心想着能多歇一会儿算一会儿。
这话她刚在心里说过,豫王的声音就飘过来。
“娘娘若是歇好了,我们就动身去山顶吧”。
上官泠儿回过神,看到豫王已经站起身来。只好应了一声好,跟着他往山顶去。
往山上的路比方才的更加崎岖,越往上道路越窄,只容得下两人并肩前行。道路一边是崖壁,一边则是万丈深渊,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惊肉跳。要是一不小心跌下去,定是要摔个粉身碎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路上都人迹罕至。来这种危险地方看红叶,也只有豫王这种骨子里就好山乐水的人才做得出来。看来当初萧景琋有意不让她来此,还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