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打萎了,在床了躺了一天不到,就咽了气。”
“这马千金再大胆儿,也还是会怕的。事情暴露,自己先去同情郎分手,又去马相那儿请罪。可能也是一种保护吧。却不想,这戏子打击过大,浑浑噩噩,失足落水而亡。”
“况且,这马相如今身居高位,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怎么会去犯傻?只是,这对鸳鸯,是注定要分开的。先不说地位悬殊,仅他一个戏子的身份,便能牵出不少是非。身居高位的人,站的越高,越害怕摔下来。马聪是踩着兄长的尸首上位的,有多少人不满?况且,新帝现在怎么想的没人知道。若是有人借着先辈的男伶惨案来参他马聪意图不轨怎么办?”
曾至的思维和谭真有些不同,许久才说了一句,“再不和也是亲侄子呢,要这样说来,那相爷坑了自己兄长,那也是他活该啊……”
谭真不置可否。
但最可怜的还是戏子冯午安吧。生时命如草芥,死后化为厉鬼。一切皆因情劫。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一时有些无聊。谭真偏头去看外面,他们是在茶馆的二楼,靠着窗户,视野开阔,位置绝佳。底下是条热热闹闹的街市,叫卖声络绎不绝。
一手压在窗沿上,斜靠着向下看,手里拿着花生米。
好巧不巧,看见了他的外甥女。唐子欢。和她的好姐妹。
徐嬷嬷一手提一个,要不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眼多耳杂怕坏了姑娘家的名声,她正想拧着耳朵好好的教训一番。都快及的姑娘了,一点都都让人省心!
窝火的很。
徐嬷嬷板着一张脸,黑压压的让崔令令透不过气来。只是让她好奇的是,唐子欢这丫头,怎么也这样了?昨天明明让她在茶馆里呆着的啊?奇怪了!
“今儿个不给我说清楚,晚膳也别想用了!”徐嬷嬷沉声呵斥,又扭头看崔令令,“你瞧瞧你……”似乎想起来什么,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把声音压低几分,“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的回来衣不蔽体,你是想干嘛?啊?”
崔令令被吼的低了头不敢言语,吐了吐舌头。衣不蔽体?这都是小事,她可是差点就死无全尸了!那么惊险的一晚上,死里逃生,还不能对外人说……哎哟……
又听徐嬷嬷训斥唐子欢,“还有你!你干什么去了?个个都长了胆不成?”
拽着崔令令胳膊的手使了使劲儿,崔令令有气无力焉的很,还得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痛改前非的样子。“她不懂事你也不懂?觉得我老了无用处了反正只是一个奴仆可以无法无天了?”
“嬷嬷,我没有这意思……”崔令令有些无奈,这是干什么?
“还说没有,那你说说你们俩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
谭真在楼下,隔得远听不太清楚。但就看着她的脸色,一副吃了憋老老实实的样儿,可比飞扬跋扈时可爱多了。
曾至见他呆在那儿傻笑,也凑过来看。还没看清便被谭真扯着衣襟拖走了。
“喂!喂!你干什么!”
“带你去撩妹。”
“慢点…慢点!”曾至被拖着踩空了一节楼梯,摔个正着。
等他爬起来去找谭真那小子算账时,那人已经人模狗样的在茶馆前站着了。前面站了一个嬷嬷,还有两个姑娘。
曾至清了清嗓子,又把自己身上的灰拍了拍,大步走出去。
“哎,谭兄,好巧,你也来这儿品茶?”他咧了嘴微笑,一双眼睛努力睁大,另一面努力给那人使眼色。
谭真瞥了曾至一眼,翻了个白眼,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下去,换了副柔和的面孔朝身前的人笑,“这就是我那……脑子不太好使的同僚。大理寺正,曾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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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山僧新月(一)
徐嬷嬷不知谭真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身前的这个人,算起来还是自家两位姑娘的舅叔,虽说只是庶出,在谭府里不受宠,但好歹也是姓谭。
昨日里两个丫头不知道去哪儿野了,一个两个都蓬头垢面,没点儿姑娘家的矜持范儿。好端端的几件儿漂亮衣服也被划了几条口子,想补都没法子补。
现在她们年纪也都大了,到了出阁的年纪,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也得好好打扮打扮才是。
谁曾想,上街也能碰见这个瘟神。
谭真是瘟神。这是徐嬷嬷认为的。她们只是寄人篱下,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不想和他们谭府人有什么纠缠。而这………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哪里有大街上拦人的道理?
曾至被谭真下了脸面,有些不爽。不爽归不爽,但撩妹子才是正事儿。他讪讪一笑,同前面的三位打了一声招呼,一眼瞥过去,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挡在最前面,一副护犊子的样儿,好似前方是豺狼虎豹一般。身后的两个姑娘,恰好有一个就是谭真惦记着的。
难怪呢!
好你个谭真,也会有今天?叫你平日里不多多行善,这回吃瘪了吧!
曾至悄悄的扯了扯谭真,两个人认识十多年了,默契还是有的。
曾至挤眉:活该吧。人家姑娘防你呢!
谭真瞪眼:要你多嘴。
曾至咧嘴:看你吃瘪挺好的。人生大快!
谭真翻白眼:手到擒来的事儿,得慢磨慢碾才有意思。你懂个屁!
崔令令躲在徐嬷嬷身后,瞪着谭真暗暗的骂,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