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催他回书房去了,就赖在他怀里说话:“凤祁,两个月了,你说师父到西南那片了吗?”
凤祁南估摸道:“除非前辈在途中停留的时日较多,否则应该到了。”
“我听师父说大梁的西南那片是苗疆,都是异族风情。凤祁,你有没有听说过那里是怎样的,那里的人好不好相处呀?”宁长安有些担忧地说:“师父他一个中原人士去那里,会不会受到排挤伤害呀?”
“前辈是药王,这名号又不是白担的,谁能伤害得了他?”凤祁南失笑,抚慰道:“何况前辈的易容术高超,实在不行易容成苗疆人士不就成了,放心啊宁儿。”
宁长安知道该放心,师父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可他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她还是忍不住要忧心:“你说大梁的皇帝怎么想的,那里是异族,和平共处不是挺好的,何必要把那里收归入梁国的疆域呢?”
凤祁南捏捏她的小脸,好笑道:“宁儿,要是按你想的,这世上就没有战争了,这世间人人都会和平共处,没有纠纷。可牙齿和舌头都有打结的时候,兄弟相残,姐妹相争,什么都不缺,何况是陌生人之间,国与国之间呢?”
宁长安叹息一声,只是她学那么多史书也不是白学的,对这些事忍不住想问问:“凤祁,你知道苗疆是何时归入大梁的吗?我曾祖父有一张舆地图,那里记录的苗疆就不是大梁的。”
“傻瓜,你都说是你曾祖父,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是呀,曾祖父不到三十岁就去世了,那时祖父才十四岁,如今都四十多年了。”宁长安感叹,问他:“你还没说,你知不知道呀?”
“知道的,那位是大梁有名的铁血皇帝,比开国的太丨祖皇帝亦是不差的。”也曾经是他的追求,要超越的目标,他私下自学大梁的历史,对着那两位才有些热血和感触。
十一岁时他便立志,要把北方的万里河山收复回来,一统天下,把先祖们都没做到的事在他手上完成,成为大梁的千古一帝,最有为的那位君王。
如今,早已往事不可追。
他过着淡泊的小日子,一介布衣,不理世事,但心是满的,和心爱的女人,他很快乐,很满足。
凤祁南目光愈发温柔起来,凑过去她一口,如同一个最寻常的旁观者一般缓缓说道:“把苗疆收入大梁版图的是大梁的武宗皇帝。
他十八岁登上皇位,在位34年,几乎大半生都在打仗,往南,往西南那片都被他扩张不少,不仅是苗疆,还有越南,万象,甚至是天竺和吐蕃的一部分疆域,都被他占领了。”
“真的呀?”宁长安不由得惊呼:“这都可以跟汉武帝比肩了。”
“是啊,要不怎么会得一个武字的谥号呢?”
这倒是,宁长安点头,又有些疑惑:“这位皇帝占领这么多别国的疆域,应该没这么轻易就能治理好吧,大梁的老百姓和异族相处,是不是有许多矛盾呀?”
凤祁南眼中含着赞赏,不客气地亲一口上去才道:“我的宁儿就是聪明,好多大臣都没有你这样的见识的。可那不仅是矛盾,而是番邦要反抗。
武宗皇帝就是当今皇上的父皇,武宗去世后,那些被占领的番邦都先后反抗起来,当今登基后,这二十年来一直在镇压番邦作乱,这一两年才算平息的差不多了。”
“怪不得。”宁长安若有所思。
这什么意思?凤祁南刚想问,转而略微思索,笑了,感叹道:“宁儿是不是想说,怪不得大梁没有趁着大周和辽国还有北疆打仗时趁机发兵北上。”
“是呀,要不然的话,腹背受敌,”她都有些不敢想了,宁长安摇摇头,笑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只是个小老百姓,这些国家大事轮不到我们操心。”
纤手一指,道:“我们去手谈一局吧,我好些年没下过棋了,还真有点手痒了。”
☆、新婚五
凤祁南满腔柔情,干脆直接抱着她走过去,忍得宁长安轻呼,实在忍不住要打他两下。待到落座时,凤祁南也没把怀里的人放开。
“对弈都是相对而坐的,哪有你这样的?”
这话听着就没有斥责的意味,凤祁南更放肆了,直接把他的论调拿出来:“那是咱们恩爱,旁人哪能比?”
宁长安横他一眼,懒得计较,素手一伸,执起一枚圆润光滑的黑子,摩挲两下后便在平整干净的棋盘上首先落下一子。
凤祁南弯弯嘴角,先亲了她的脸颊一口才跟着落下一枚白子,只是很快,他嘴角的笑意就有些凝住了,就这心肝的棋艺水准,他不用一刻钟就能赢了。
宁长安的棋,和她的人一样,很简单,一目了然,当然水平也就一般般。
就凤祁南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初学时都能赢过她,更别提现在。那么此刻,他能直截了当地把人赢了吗?
黑子刚落在下风,怀里的人眉头就拧紧了,除非他晚上想打地铺,否则就算要赢,也得要撑个大半个时辰。
第一回合,宁长安输了,捏着黑子有些胸闷,瞥他两眼,咬唇道:“我们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那他是不是得要输了才行?这未免太考验他了吧,凤祁南头一回觉得,下棋真是件煎熬的事,面上丝毫不显,笑着应道:“好。”
果然,第二回合宁长安赢了,脸上跟笑开了花似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赢呢!
赞赏地亲亲身旁的人,捧着他的俊脸终于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