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她的小脸,讨好道:“好宁儿,不生气了啊,我不是没有银两。是我不喜欢吃酸甜交织的,而且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牙要坏掉的。这一串我们两个人吃够了,我吃两个,剩下的四个你吃,好不好?”
宁长安打量他两眼,不大相信,板着脸道:“给我看看你的荷包。”
“好,我的小姑奶奶。”凤祁南有些哭笑不得,把荷包掏出来递过去。宁长安瞥一眼,满鼓的,随便一掂就还给他,语气有一丝郁闷:“你先吃吧,吃完给我。”
“宁儿先吃好不好?”凤祁南凑过去,使坏道:“宁儿先吃一个,然后喂我吃,好吗?”
当然不好,宁长安羞恼道:“你都在想些什么,这么大了还要我喂你吃,你羞不羞?”
“怎么会羞呢,我们是夫妻,这叫恩爱——”
“你还说。”宁长安一把抢走冰糖葫芦,气道:“我要回去了,不理你了。”
凤祁南跟在她身后追着,眼底的笑比阳光还明媚,他好开心,真的好开心,这辈子都没这么快活舒畅过,跟心爱的女子,过最简单快乐的日子。
宁儿,你可知遇到你,是上天给我最大最好的恩赐了。
☆、拜堂
这场婚事,可以说真的很简单,不用宴请宾客举办喜宴,更不用待嫁的新娘子准备什么,她只要跟请来教她的大娘学学出嫁的新妇该做些什么便好。
这大娘是真觉得,她活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有福气的小娘子,一进门就当家作主,上无公婆,中间没有妯娌姑嫂,这日子想怎么过就全由她自个儿定。
尤其是,夫婿生的那般好看,她都没见过那般俊的男子,这小娘子可不是占大便宜了。出于好心,帮佣大娘便多提点两句:“小娘子呀,成婚之后,你要记得,家中的银钱一定要握在你的手里。”
宁长安正在学梳发髻。
这大娘教了她好几种发髻,还跟她说,若要端庄,就梳抛家髻或是圆髻;若要娇俏,就梳灵蛇髻或是朝云近香髻;若要妩媚,就梳倭堕髻或回心髻。
师父和这大娘都这么说,看来还真的是要她当家才行,宁长安应道:“多谢大娘提点,我记住了。”
“这家中的用度,每一笔花销你都要知晓,你相公挣多少银钱你也要知晓。”帮佣大娘一边说一边帮她挽发,摸着这柔顺乌黑的秀发感叹道:“小娘子呀,你看你这乌发生的多好,又浓又密,还特别柔顺,一梳就能梳到底,一点不打结的。”
要是这脸蛋能有一半相称的她就没这么可惜了,拿了粉扑往她脸上抹,还不忘告诫道:“小娘子呀,你成婚后可要记得把脸给养白了,这脸上白嫩了就会好看许多。”
想了想提示道:“你可以多喝些羊乳,每日都喝,这羊乳喝久了不仅脸上白,身上也会滑嫩的;还可以喝蜂蜜,要是你相公将来银钱挣得多了,你还可以去买燕窝喝,这燕窝可是一样好东西。”
她知道燕窝好,她在家中时每日早膳都会喝一盅燕窝。可燕窝肯定贵的,她跟凤祁才新婚,银两都没挣,将来还没个着落,哪能这么奢侈。
宁长安抬眼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皱眉:“大娘,这粉是不是抹太多了,我觉得我动一动脸上的粉都要掉下来了。不用的,我平常都不擦粉的。”
“哎呀小娘子呀,你的脸色有些黄,还有些黑,只能多抹粉给掩盖掉,要不容易暴露你的缺陷。这男子哪个不爱俏呀,更不用说你未来相公长得那般俊,你要是不打扮的漂亮些,他就要去外头找小妾了,将来有你哭的。”
宁长安抿抿嘴角,有点胸闷,没反驳,由着这大娘给她的假面上抹一层粉。
今日要学梳的发髻暂告一段落,重新给自己绑回两个辫子,面皮上的粉没洗掉,就顶着一脸厚厚的粉去找凤祁。
相较而言,凤祁南要筹备的就更少了,亦不用他去学什么。
宁儿和那大娘去学梳发髻,他便在屋子里自己对弈。这棋面的局势,就是他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得防着他原先手下的那批人担心他尚在人世要来找他。
两个月前他回到胤都,多待一日便多一分不自在,直到他望着那巍峨的皇城,疏离的燕王府,快要四十岁还打扮的花里花俏的日日不忘要去争宠,一见到他就数落他没用更不忘向他提意见要银两的生母,满目疮痍。
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究竟要做什么?争到皇位又如何,他快乐吗?
他不快乐。
凤祁南清楚的知道,他从没快乐过,自他两岁懵懵懂懂起,他就不曾快乐过。
他的生母在最得宠时怀上他,等他生下来,他父亲已经没什么兴趣了,登基之后封一个贵人,便再不曾管过。
那生母不愿意失宠,更是怨他没用,怎么就不知道去讨父亲欢心!却不知去想想,皇帝多少儿女,疼爱的又才几个?
或者,按那生母的脑子是想不到更是不愿意去想的,反正就是他没用就对了。
从他出生起那生母失宠后,就开始怨他没用,怨一个才两三岁的孩子没用!
他的幼年在生母的怨愤和发泄打骂中成长,他一点都不快乐,他甚至不知快乐为何物。
他第一次想要一样东西,是他意识到他要去上学堂。
宫里的皇子,皇帝能看到的,都是三岁启蒙;皇帝忽略的,没人去管的,二十岁都不识字都有的,最显著的例子就是皇次子。
皇次子比皇长子小一岁,先皇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