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徒弟来养家,你吃软饭?”
“前辈哪里的话,我要娶宁儿,自然是要把她放在心坎里来呵护疼惜,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说着,凤祁南把怀中掏出一张帖子递过去,解释道:“我知道我暂时给不了宁儿大富大贵,婚事仓促,是我亏欠宁儿了;我会用我的下半生来补偿,前辈放心。”
油腔滑调的小子,毒医仙在心底评价道,又加了一句,还好不是呆头鹅,否则容易吃亏受欺负。打开帖子一看:一千两白银,一只大雁,一匣子首饰,一箱子布匹。
“这算是聘礼吗?”
“是,前辈莫怪,我知道简陋了,可这是我目前力所能及能准备的,等我和宁儿安定下来,我一定会让宁儿过好日子的。”凤祁南一脸诚恳道。
他自己都觉得寒碜,可他在他们面前的身份就是个落第的学子,家中只是小富,他又叛逃离家,这些就是极限了。幸亏他当时没说他家中务农,家徒四壁,否则他都觉得为难了。
“那这些东西呢?”
“就在外面,跟随我多年的小厮他愿意跟着我,此刻就架着马车在院外候着,东西就在马车里。”
毒医仙把礼单还回去,嗤笑着反问:“老夫有说过愿意把徒儿嫁给你吗?我徒儿有说过,她愿意嫁给你吗?”
凤祁南平淡地说:“前辈想要考验我什么,尽管说。”
毒医仙挥手赶人:“你先回去吧,明天傍晚,吃过晚饭过来,老夫带你出去走走。不过你过了老夫这关不够,要阿宁自己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否则你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晚辈明白。”凤祁南颔首道,侧头看她一眼,虽然他极其想跟她就此待在一起再不分开,可现在必须在这位老药王面前卖好,只能先忍着。
“前辈,宁儿,那我先行离开,明日傍晚再过来。”
毒医仙随意嗯一声,等这小子退出院子,才拍拍徒儿的肩头,没说话,往药房去配药,保证折磨死那小子。
一阵寒风吹来,宁长安打了个冷颤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个小院,想着刚才的一切,总觉得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凤祁,凤祁竟然……怎么会呢,怎么会有一个男子,愿意这么为她?
☆、考验
院外,祝况看到主子出来,当即迎上去,瞟了一眼又一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叹息:“王,”顿一下后改口道:“少爷,您真的觉得值得吗?”
凤祁南淡淡道:“若你觉得不值,我可以安排你回去。”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替少爷您不值。”他都想不通主子这是着了什么魔,祝况再一次劝道:“主子,您当真就愿意吗?
您这一放手,放下的有可能是整个江山。不说将来,就是现在,您是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您看上了这姑娘,纳回去不就是了。”
“祝况,你不懂。”
“属下确实不懂。”祝况垂头,实话实说:“这么一个山野女子,家世、相貌、才艺,什么都没有,能进屋伺候您的丫鬟都长得比她漂亮。更不要说王妃端庄贤惠,韶侧妃机敏过人,绒主子才艺双全,无一不强过这姑娘百倍。”
凤祁南并没生气,平静道:“红颜已逝,色衰爱驰,一份真情靠的从来不是相貌。宁儿是山野女子,可她不是没有才,只是不是女子吟诗作对的才,而是旷达处事,超然物外的大智慧,比之那些只会做些伤春悲秋的姿态之人胜过千百倍。
这世间最难寻的是知己,是心有灵犀,祝况,我告诉你,那是一个能跟我心灵契合的女子。还有一点,我敢说我今日即便只是一个以乞讨为生的人,宁儿也不会嫌弃。
如果她爱上我,她照样会愿意嫁给我,这辈子都跟着我吃糠咽菜。可你刚才说的这些人,如果我只是个乞丐,你觉得她们有谁会多看我一眼?”
祝况一噎,似懂非懂看过去,见主子自己上了马车,拍拍脑子,当即去赶车。
今日是正月初三,广袤的夜空如一块没有边界的黑色绸布,遮蔽星辰皎月,漆黑的发沉,压弯了庭院中那颗枯树的枝丫。
夜间的晚风携着寒气扑面而来,宁长安却似一无所觉,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夜空,想寻一丝星光,终是无果。
娘,宁儿今日遇到一个男子,说他愿意为娶我而抛下父母家人;他说,因为我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娘亲,宁儿该信吗?他会愿意,一生只守着女儿一人过?
娘亲,您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要是他真是那样的男子,您就能亲眼看着宁儿成婚嫁人生子,让我们一同孝敬您。
宁长安抚上心口,愣愣的,很久很久之后才回到床铺里,只是辗转难眠,到天快亮时才入睡,醒时午时已过,她都觉得无颜见师父了,虽然师父什么都没说。
“阿宁啊,师父今日出门去给你买的新衣裳,晚膳前记得把衣物换好。”
宁长安没多想便接过来,她现在只觉得羞愧,默默低头回房去。打开包袱后一惊,这是男子穿的,给她做什么?咬咬嘴角,跑去找师父。
师父淡定道:“为师今晚要带那小子去的场所小姑娘去不合适,你就女扮男装吧。”
小徒弟哦一声,忐忑又紧张地等了半日后,终于等到他,又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忍着没多去看他一眼,默默站在师父身后。
“前辈,宁儿。”凤祁南看一眼扮成男子的人儿后心底微微一讶,面上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