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温柔的女子,大姨母也是,那表妹肯定是个柔顺婉约的可人儿。
因此,这次再来扬州,看待表妹就不仅是表妹了。从灵堂出来,听说表妹重病在床,忍不住多询问两句,试探着提提要求:“能不能让我去见见表妹?”
“表少爷,我们小姐病重,如今在病榻上,您去床前恐怕不合适;您要是愿意的话,老奴去问问小姐醒了没有,看小姐能不能见客?”
“好,有劳妈妈了。”
宁长安醒了,只是醒来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坐起都不行,听到奶娘说她外祖家来人,想见见她,便应下了。
“二舅舅?”
“哎,是舅舅,安姐儿你怎么样,身子好些没有?”秦宜柏站在屏风外关切地问,这声音听着就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样,还真是病得不轻,只是外甥女大了,躺在病床上,还是要忌讳一些的。
宁长安吸吸鼻子,眼睛涩涩的,带着哭音道:“二舅舅,是我没用,太没用了,身子骨不好,不能起来给你请安。”
“你个傻孩子,别哭别哭,你呀,先养身子要紧,什么事都养好身子再说。舅舅在呢,要是受委屈了就跟舅舅说,等你身子骨好了,跟舅舅回外祖家去……哎,你个臭小子拉我做什么——”
陆襄振无奈,都谈妥了,这舅舅能别再无的放矢吗?
“表妹,我是你二姨家的大表哥。收到消息后外祖母就病倒了,外祖父的身子也不好,娘和小姨实在走不开,只好由我和弟弟还有小姨家的表哥表嫂来给大姨母送殡,表妹勿怪。”
“怎么会呢。”宁长安哽咽道:“是我没用,不能起来给舅舅表哥们见礼,更不能给娘亲去守灵,都是我,我不好。”
“好了好了,你个孩子别多想,好好歇着,舅舅和表哥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明儿再来看你。”
“那好,二舅舅和表哥慢走。”宁长安擦擦眼睛,让奶娘去送送。
陆襄朝一同站在屏风外,话都没说一句就被请走了,原本是打好腹稿想说话的,只是真只隔一道屏风时,他反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几句话听下来就知道,表妹跟他想的一样,就是个柔顺婉约的。
宁长安的身子时冷时热,头也昏昏沉沉的,一直反反复复,待到娘亲出殡,舅舅舅母和表哥表妹们离开,待到她生辰过去,都没能好起来。
直到三月里头,宁长安才终于好些,正调养着,贴身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小姐,外头,外头来了圣旨。”
“我又不能见生人,病还没有好,圣旨用不着我去迎。”
出袖猛地喘了一口气才道:“不是,小姐,圣旨说,老太爷封为永宁侯,世袭三代。”
宁长安一怔,怪异道:“伯祖父不是已经是宁国公了,好好的,为何要封赐祖父?”
小丫鬟摇头不解,灵光一闪揣测道:“小姐,会不会是因为贤妃娘娘,娘娘可是老太爷,奴婢是说,是侯爷的亲生女儿,跟宁国公府还是隔了一层的。”
“可能吧。”宁长安恹恹道,反正跟她没关系,等她身子再好一些,她就去拜祭娘亲,拜祭过后,就跟师父回梨源谷去。
今后,宁长安闭了闭眼,她不知道18岁后是不是还要回来?
娘亲要她找一个只愿意守着她一人过的男子,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家中却不是。18岁后回来,家里肯定不用多久就要她嫁人了,可是夫婿?
为何男子要三妻四妾,不能守着妻子一人过?要是没有这样的男子,她宁愿不嫁了。
一生游历,做个悬壶济世的国医圣手未尝不可,再怎么样都好过困于后宅的尺寸之地,看着夫婿左拥右抱,落个半生凄凉。
她不要,不要去过那样的日子,宁长安心中一痛,忽的想到将军了,将军他是这样的男子吗?是愿意只对妻子一人好,只守着妻子一人过,还是,也想要三妻四妾?
宁长安长叹一声,不想了,不要想了。
☆、进谷
宁长安给娘亲拜祭过后,告别家中,跟着师父回梨源谷。
宁长平相陪一起同行,之前娘病重,他要去找妹妹,就是因为不知道妹妹在哪,祖父不肯告诉他前辈的住所,他只能干等着,这次无论如何要陪着去一趟。
这次妹妹离开,要学艺到18岁再归家,中途不知何时会回家来。还要好些年,他们每年哪怕隔个一两年去看望妹妹一次,总可以的吧。
梨源谷位于襄州境内,从扬州赶往襄州,快则一旬,慢则半月乃至两旬,他们这一路走得并没有多快,四月初时抵达襄州。
襄州辖下有一座燕台县,燕台县西北部有一座常年山顶白白皑皑的高山,唤作燕环山,山中有一四季如春的山谷,开满梨花,那便是梨源谷。
襄州百姓都知道,梨源谷中住着一位神医。
宁长平进入襄州城后随意寻人询问一圈,十之有九都是知道梨源谷的,不甘心道:“前辈,既然已经到山脚山,就让晚辈送妹妹进谷中安顿好吧。”
燕环山奇峰险峻,山路陡峭,三面均是悬崖峭壁,唯有东面山路平坦,也是一般的进山之路,然而梨源谷是不许外人进入的。
燕环山东面山脚下,在进山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处草庐,来求医者可在草庐中等候,谷中每隔两日会有弟子下山,为前来求医者诊治。
毒医仙不应,宁长安劝道:“哥哥,既然是谷中的规矩如此,我来拜师学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