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的女子,那也是结发妻子,难道就不在意了吗?这女人多了,后院就没有安宁了。”
“在意?”容涵好笑道:“阿宁,你要知道,在意是很奢侈的,尤其是在我的生长之地,在意二字,就是天边的云彩,遥不可及。”
宁长安心口一揪,凤祁是不是早就不在意那个家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顺势问道:“那里是你的家,你也不在意吗?”
“家?”容涵笑了:“阿宁,对我来说,家比在意更奢侈,我没有家,也不会有家。”
“怎么会,你不是跟喜欢的女子成婚了吗?”宁长安觉得心痛,为何这世间的男子都这样,可偏偏就是有凤祁不是,但是晚了,来不及了。
他怎么觉得她像是有些生气?他还是真是被迁怒了,容涵平静道:“没有,我没有成婚,那位姑娘不肯接受我。”其他的就是为着自己的尊严也不能多说,否则他都觉得自己丢人的。
“不过我回去后,应该快了,我这年岁,确实该需要一个妻子了。”
“但你不会在意你妻子的,对吗?”虽是疑问,宁长安的神色却是一派肯定。
容涵模棱两可地回道:“只要她不影响到我的正事,该有的体面和尊重,我自然会给;多余的就没什么可想的,也不必想,这是最好的结果,后宅能安稳。”
宁长安实在想问:“那你将来会纳妾吗?”
“应该吧。”容涵不在意,看她一眼,迟疑着问:“你不会是你丈夫想要纳妾,所以你自己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宁长安没应,转而说起一件往事:“我曾经给一个员外家的夫人治病,结果发现那位员外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给她下毒的人,居然是她的亲妹妹。庶妹给怀着8个月身孕的嫡姐下毒,去母留子,她就可以趁虚而入,取而代之。”
容涵神色如常,这种事在后宅就算不多见,但也不少见。
“没什么奇怪的,兄弟相争,父子相残,姐妹共侍一夫,甚至父子兄弟共用一个女人,这世上,什么事没有?何况是后宅阴私,这都不算是出格的。”
宁长安不解:“既然如此,为何将军还想要三妻四妾?”
“不是我想要,而是我父亲、嫡母包括我生母会给;那些个讨好巴结我的人会送。以前不想要,所以没收,便是收了也是转手送人;但是以后,等正室过门,由主母管束着,只要她们不影响到我,如何吵闹又与我有何干?”
宁长安想笑:“她们是你的妻妾,是你的枕边人,难道算与你无关吗?”
容涵提醒道:“管束妾室,是主母的责任,我一个男人,难道还要去插手后宅的事吗?当然,若是主母不中用,那就另当别论。”
“所以,无论是妻是妾,你对她们都没什么情感可言,是这样吗?”凤祁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把妻妾都抛下了吗?宁长安心头苦笑。
容涵笑了:“阿宁,感情比在意更奢侈,我这样的人,不该有。”
那什么样的人应该有,宁长安心头泛酸,给孩儿掖掖被角,带着一丝涩然问:“将军都二十多岁了,怎么会还没有成亲的?”
凤祁十五岁就成婚了,若是他能等一等,等到二十三岁,那就……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或许这些日子过的太丨安详,是他此生从未感受过的平静,或许是氛围太温暖,或许是他一个人孤单太久,这一刻,说说心里话亦无妨。
“我想争家业,想成为我母亲的骄傲。”
母妃对着贵妃的品阶已经很平淡了,他也早已平淡,何况父皇对他算得上不错,在这么多皇子皇女当中称得上头几份的。
容涵淡淡道:“我原本是嫡子,我母亲原本是正妻。后来父亲与叔叔争家业,那叔叔深受祖父宠爱,父亲一人无力抗衡,于是和嫡母联手。
嫡母的条件便是妻位,父亲争到了,重新娶嫡母的娘家侄女为妻,我娘被由妻贬妾,我从嫡子变成庶子。”
宁长安一惊,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不解道:“为何呀,家业就那么好吗?”
容涵笑笑:“你身在山野之中,又是一个女子,不会明白的。”
或许她真的是不明白吧,这世上许多事,她都不明白,宁长安想,看一眼已熟睡的孩儿,再次询问:“那将军家中的兄弟,也是像你这个年纪成婚的吗?”还是男子都这么晚的,为何凤祁就那么早呢?
“我都快要23岁了,等我回去,成婚估计要到明年,这世上几个男子这么晚的?”容涵失笑,告诉她道:“那些个兄弟早的十五岁成婚,晚的十六、十七,一般都是这年岁的。”
原来是她错了,那年岁才是正常的,宁长安抬眼看去,问:“将军家中也有许多兄弟吗?”
容涵没听出那个也字,点头:“是啊,很多,有十个,最小的那个还不满一岁,全是异母兄弟?”
“那将军你要争家业,若是你不敌你的兄弟,你也会做跟你父亲一样的事吗,把妻子贬为妾室。”
“不会。”容涵肯定道:“我宁可自己抢,大不了就是一死。”
宁长安真的不懂:“家业就那么好,值得你豁出命去吗?你要是死了,你的妻儿怎么办?”
“我成,他们跟我得享荣华;我败,他们自然要承受他们该承受的。”容涵说的随意,仿佛妻儿对他而言,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忽然间一股忧伤涌上心头,宁长安似是而非地问:“那你将来要娶的妻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