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南只得应下,扶着她回廊下坐下后去找他的小厮。
用过晚膳后,宁长安心血来潮,便要进厨房尝试做一样糕点,何况羊奶即便有冰镇着也不好久放,她便决定晚上先做鸳鸯奶糕。
“血燕是不是要比白燕贵呀,我好像没多给银钱?”在厨房看到血燕,她终于意识到她最近吃的燕窝换了一种。
凤祁南一边烧火一边随口应道:“没贵多少,宁儿放心吧。”
孕妇刨根的性子上来了,追问道:“那是多少呀?”
“贵了五百文钱,铺子里新近来的,祝况看到后回来问我,我就直接决定了。”
“才五百文钱吗?”宁长安有点疑惑,但也没多想,“那行,下个月我给他补上去。其实都是燕窝,没差多少的,还是吃回白燕吧。”
“没事的宁儿,咱们不差这个钱。”
“火不用烧的太旺,羊奶煮温热就好。”宁长安往锅里倒下小半碗杏仁和几个,这是用来除羊奶的膻腥气的。而后才叹息道:“凤祁,你知道我们上个月的用度是多少,这个月又已经用了多少吗?
你说的轻巧,不差这个钱,可吃五两白燕是六两银子,换成血燕就是十两银子,要是我以后都用血燕,再算上孩儿,一个月的用度你算过没有?”
凤祁南无奈:“我算过了,宁儿,我在,不用你去操心银钱的事。”
宁长安不赞同道:“可你以后都没有闲暇的时候了,凤祁,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用的,我宁可你多陪陪我跟孩儿,也不想你那么辛苦。
你挣的银两大多都花在我身上了,你看看你,祝况都知道给自己去成衣铺子里买两身衣裳,你呢,穿来穿去全是我给你做的,我做的针线又不好。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心疼,想让我难过?”
这是怎么联想过去的,凤祁南听到最后一句话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从灶口走出来,看到这心肝眼眶都红了,只得赶紧哄着,说尽了好话这小东西还抽抽噎噎的,保证道:“好好好,我下次出门一定给自己买身衣裳好不好?”
“凤祁,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只能说孕妇的情绪跳动是很大的,凤祁南都没搞明白她这是怎么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怀里的人已经扑上来吻他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回吻,吻到最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这鸳鸯奶糕,自然是不做了。
床帐里,缠绵过后,两人赤丨裸相拥着,凤祁南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青丝,低头看去,怀里的人儿像是睡着了,轻声唤她:“宁儿要睡了吗?”
宁长安抬头看他一眼,神色莫名,“我要是想睡,你要走了吗?”
大半夜的他能走去哪啊?凤祁南失笑,凑过去亲她一口,顺势问:“那宁儿想让我走吗?”
宁长安环着他的手臂收的更紧些,哀哀道:“不想,凤祁,我想你陪着我,一直抱着我,我伸手一摸就能摸到你,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凤祁,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凤祁南嘴角上扬,诱惑道:“没有,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要你,时时刻刻都融为一体,宁儿,你想要我吗?现在是不是很想要我,要我进去,狠狠地要你。”
宁长安脸上一红,方才确实有那样的念头,觉得自己……羞恼地拧他一下,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肯说话。
凤祁南轻笑出声,搂着她再次开始。
宁长安脸红的不成样子,还有一丝清明记得要提醒他:“轻些,别伤到孩儿了。”
凤祁南低笑,攫住那抹嫣红,唇齿相依间回应她:“放心。”
☆、信
荆江一带大雨连天,持续整个夏季,对旁人是措手不及,对云颦夫人,却是早有准备,其实不是她准备的,是她的外甥女。
她原本不信,可这外甥女说的言之凿凿,念及并州一事,她便抱着估且一试态度,没想到赚了个满盆钵,这也使得她越发坚定了培养这侄女做继承人的信念。
就连姜毅都有掺和:“骆姑娘,这回真要向你道声谢,让我赚了一大笔。”
这场水灾持续两个月有余,荆江沿岸好些村庄都淹没了,在盛京闹得不小,前世时大姨更是主动上捐二十万两白银,骆明霜神色淡然:“姜公子客气了。”
前世她对姜毅是如何的虽然不清楚,她甚至都不知道有姜毅这个人;不过如今接触下来,相交一番未尝不可。
大姨也说,姜毅的性子孤傲不羁,虽然他的大侄女,福全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嫁的是辅国公世子,可不代表姜毅就是支持靖王的。
何况支持靖王可没好处,前世靖王就是惨败收场,连她在后院时都听说了,靖王逼宫谋反,被先帝赐死,安国侯府和福全大长公主全都受到了牵连。
她想,若是能争取到姜毅支持八贤王,对付泓景帝就又多了一份力量。
姜毅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实在的,她这份淡然的定力还真没几个闺中女子能比得上的,他看她的神情有时真猜不出她心底的想法,怪不得被那位表侄子看上了。
“你放心,我不占人便宜。”姜毅笑得意味深长:“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大梁走走?”
骆明霜一怔,转向他,目光透着不解。
姜毅自我惋惜道:“大周看了二十多年,早就看腻了,我是不想再这么委屈自己。”
尤其是他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总算没他娘在他耳根子里念叨——都二十四岁的人还不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