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那糊涂的人,阿兄又怎么会跟我说这话。”
“我知道阿兄是说话算话的人。在家里辗转反覆地睡不着。想着两个孩子,我跪着哭劝萧淙,既然已经分了家,我们不如离开吴中,去建康发展,那边既有萧家旁支,也有我的从兄叔伯,不一定非要呆在吴中。”
“可他贼心不死,任我哭干眼泪,跪肿了膝盖,他也不愿意离开吴中,离开姑苏。甚至又动手打了我。”
“我死了心,准备带着孩子离开。”
“事情就发生了。”
“他装着出外经商,私下却让人模仿阿兄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给阿嫂,说是生意出了纰漏,怕族中长辈责怪,让阿嫂悄悄带五百金去寒山寺,交给他。”
“阿嫂不疑有他,私下筹了五百金就要去寒山寺,却被萧劲识破。”
“大兄不想让阿嫂知道这件事,写了封信,让阿嫂不必去寒山寺,交给萧劲就好。他却悄然返回了姑苏,等着萧淙前往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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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叹息
后面的事,严氏就不知道了。
夏侯虞却能猜得出来。
萧炎决定杀了萧淙,也决定为此负责,所以在动手之前,悄悄地把萧桓叫了回来。
因为涉及兄弟俩人争一个女子,萧淙真正的死因被控制在了萧家一定的范围内。
萧炎不允许萧淙埋到祖坟里,萧浠抓住了萧淙的死因让萧炎给萧淙偿命。
可这期间,最最让人觉得不齿的却是萧浠。
他之前明明知道萧淙有错却不管束,等到萧淙出了事,又跳出来指责萧炎的不是,和萧桓作对,还指使着萧淙的两个子女记恨萧桓。
夏侯虞问严氏:“阿斐,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应该还不知道。”严氏苦笑道,“他们年纪还小,萧浠怕他们心里藏不住事,我改嫁之前,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说大兄不满意他们的父亲游手好闲,他们的父亲只好出门经商,结果病死在了外面,又嫌弃他们的父亲没有本事,不允许把萧淙埋到祖坟。我几次解释,他们怎么也不听,特别是阿斐,对他大伯父的意见最大。”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明明知道阿桓不喜欢他,可为了他的前程,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求阿嫂。希望阿嫂看在我的面子上,能让阿斐脱离萧浠的掌握,让他慢慢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不要再被别人利用,当别人的枪。”
这件事的确是不好办。
难怪吴氏当时犹豫良久。
既然不能这个时候告诉萧斐他父亲的真正死因,萧桓又从心底的厌恶萧斐。
如果换成是她,她恐怕也没办法和颜悦色地对待萧斐吧?
夏侯虞想起萧桓偶尔流露出来的阴沉,再想到他现在的风度翩然,感觉真的像戴了一个面具在生活。
据吴氏说,萧炎死的时候只有萧桓在场。
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萧炎死在了他的面前?还是赶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为萧炎收尸呢?
夏侯虞打了个寒颤。
想起自己的母亲文宣皇后死的那个早晨。
她牵着阿弟的手去给母亲问安。
阿弟手里还拿着一束刚刚从院子里采的石榴花,说是要送给母亲插瓶。
可等她们到的时候,凤阳殿已是一片哭声。
就这样,她还是感觉到了突死和猝然而至的悲恸。
小小的萧桓,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为父亲收殓,安慰母亲,带着幼弟,去面对逼死了自己父亲的族人呢?
他那样的渴求权力,是不是因为他若是不够强悍,他父亲托付给他的,他所在乎的东西都会如沙砾般一一的失去呢?
夏侯虞心里酸酸楚楚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萧桓看到萧斐的那张脸是不是就会想起自己父亲的死呢?
夏侯虞骤然觉得不忍。
可她又答应了严氏把萧斐拉出这沼泽。
她想了想,问严氏:“若是其他的地方,阿斐可愿意去?”
严氏一愣。
夏侯虞道:“我外祖父有个和郑家走得亲近的学生在永嘉郡任太守,为人儒雅有学识,若是您同意,我把阿斐推荐到那里去。”
严氏愕然,道:“您说的是伯玉先生吗?”
王伯玉,是书圣陶然之的师弟。以画僧人闻名于世,是当世鸿儒之一。
夏侯虞笑着点头。
严氏又惊又喜,再三给夏侯虞磕头。
夏侯虞松了口气。
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
回到萧家,错过了用午膳的时候。
吴氏不免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若是一切顺利,夏侯虞离开姑苏之前,萧斐就要启程去永嘉郡了,这件事是瞒不过吴氏和萧家族人的。
夏侯虞笑道:“我在路上碰到了严氏,和她说了会话儿。她正为阿斐的事四处奔走。我见昨天阿家很是为难,就想着我正好认识伯玉先生,准备把阿斐引荐给伯玉先生,话说得有点长,耽搁了些时间。”
吴氏讶然,忙道:“你不必为此事奔波。阿桓……阿桓他……”
她斟酌着不知道该怎说好。
夏侯虞笑道:“我正是不想让阿桓为难,所以才帮严氏的。您想想,阿桓他刚刚升迁,家中的族弟求他,他就不予理睬,别人知道了可不管他有什么难处,只会说他忘恩负义,与其让人说三道四,不如我出面帮他解决了这事。”
吴氏很是感激,但还是担心地道:“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