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九鼎,说得出,做得到。”
贺云昭被他咬的痒痒的,收回手问道:“何家人倒是老实,好几天了都没来找我麻烦,是不是你的功劳?”
嗯了一声,曹宗渭道:“欺负我两个儿子,哪儿那么容易放过他们,我直接向皇上参了一本,何千户降职成何百户。如今自己家里麻烦都处理不过来,哪儿有心思找你的?”
“我说呢,卢氏竟然消停了。”
人到中年,何伟业受了这种打击,只怕卢淑珍的日子不好过。
贺云昭仰头道:“莫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只降了一级?”
曹宗渭颔首答曰:“到底是你娘家,怕你以后想从何家出嫁,何百户身份太低微也不好看。”
“我不从何家嫁。”贺云昭巴不得从贺家嫁,但是这不可能。反正要认谢氏做义母,贺云昭更宁愿从伯府出嫁。
“随你,你从哪里嫁,我就在哪里娶。”
两人聊了一会儿,贺云昭又提了她想给程怀仁说亲的事,她说也不是真说,只是做个样子。
其实贺云昭是不打算真给程怀仁说亲,但是她知道怎么让他自己主动要谋一门亲事。而且她估计着,亲事十之八.九成不了,但程怀仁和沈玉怜是绝对要吃一场大苦头的。
曹宗渭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知道贺云昭办事有分寸,便是说亲,也不至于坑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不过他不明白,夫人怎么这般讨厌程怀仁。
贺云昭告诉他:“他们一心想害死我,我自然要给他们找些事儿干,看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心里就松快。”
曹宗渭无可奈何地笑道:“你高兴就行,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等信哥儿回来了,老夫人也迟早要收拾了他们。对了,伯府的铺子我已经收了三间过来了,现在放在陆家名下,等重新开张了,我再把地契给你。暂且先让我的人管着,等以后你离了伯府行动方便了,就交给你。”
“不打紧,伯府内宅都是我管制,吃穿短不了我的。”
曹宗渭捏了捏她的柔滑的脸蛋道:“没安好心的人不止一个,我知道你过的艰难,手里有银子比什么都好使,地契交给你之后,虽不要你管,每月去收例银却是可以的。有点银钱傍身,我也放心。”
“你什么都替我周全了。”贺云昭挨在他胸口蹭了两下,曹宗渭像抱着猫儿一样的感觉。
曹宗渭重情义,很照顾亲朋好友,虽然有时候心粗,真用起心来,也是心细如发,温柔如水。
曹宗渭手上还有公事,也不便多待,再不舍也还是分开了,临走前偷个香,轻轻在贺云昭唇上啄了一下,还舔了舔舌头笑道:“夫人真甜。”
贺云昭笑他孩子气,便也回了正院。
沈兰芝依旧在修齐院侍疾,见着贺云昭回来了,端着个杯子出来泼水,朝她看了一眼。
贺云昭压根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径直入屋,喝了碗消暑的汤。
小憩过后,贺云昭起来便听说,何家来人了。
贺云昭纳闷了,何家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还嫌家里麻烦不够么?
不过不打紧,来一个她骂一个,来一双就骂一双。
贺云昭着人去请,她以为是何家夫妇,便直接让丫鬟把人请到了内院。
结果来的人是个年轻男子,拿的是何家的名帖,却是贺云昭从来没见过的人。
前一世贺云昭和何云昭关系不算亲密,但何家的人她基本打过照面,尚不至于露馅,这个男人,她确实没见过。
不管什么关系,到底是个男人。贺云昭为着避嫌,便让人去了明间,叫了两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三等丫鬟在屋里伺候着。
韩峰穿着一件灰蓝色直纱长衫,头戴蓝色方巾,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他见着屋里人多,不敢造次,一揖到底,行了礼方道:“给夫人请安。”
贺云昭不敢贸然称呼,便请了他坐,问他有何事。
韩峰微抬头看了贺云昭一眼,发觉表妹比以往更有风韵,不禁暗暗心动,面上一派平静道:“我随父亲才从江南回来,没想到才不到半年功夫……夫人就嫁人了,张家和韩家半点音信都没收到,姨父怕是把我们忘了。”
贺云昭这才明白过来,这人是何云昭母族那边的人,不过何云昭生母张氏去世已久,前世也未见婆母同张家人和韩家人来往,关系怕是并不亲密。
贺云昭态度淡淡道:“定亲定的急,错过便错过了。”
韩峰欲言又止,便把手边的东西拿起来,对贺云昭道:“这是家父家母和我的一点心意,请夫人收下。”
几匹布和江南时兴的花样子,以及几只朱钗,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都是都是女儿家用的上的东西。况且看这男人的打扮,贺云昭认为张氏的姐妹家里,大约是不富有的,这些东西,还有些破费。
念在何云昭的份上,贺云昭也未太不近人情,吩咐丫鬟收了东西,又拿出一盘银子给韩峰,道:“是我对姨母的一番心意,劳烦你带去了。”
韩峰为难地看着银子,略推辞了一番,也接了。
贺云昭不多浪费时间,便委婉让韩峰快些离去。
韩峰也不多待,起身行礼便告辞,走之前,深深地看了贺云昭一眼。
丫鬟抱起韩峰送来的东西问贺云昭怎么处置,要不要立即归入库房。
贺云昭看见几张花样子还不错,心想着给曹家哥俩做些东西,便让她们都放到她屋里去。
喂过了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