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如今镜中的女孩仍有些青涩,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了些女人味。
镜子里眼神望下挪了挪,乔然左右转了转,嗯,身材好像也还不错,胸是胸,腰是腰,屁股也挺翘,腿嘛,一米七的人应该不差腿。这个样子配程故扬那副皮囊应该是配得上的吧……
额……脸又红了一层。
这是在想什么?乔然赶紧掬起一捧冷水往脸上砸,压下满脑的胡思乱想。
程故扬那边在酒精作用下睡得香甜,而乔然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辗转反侧了一整晚,快天亮才迷迷糊糊闭了会儿眼。
乔然没睡好觉,起得比平日里晚了些。推开门,没想到主卧和客房的门都大剌剌地开着,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昨晚麻将局打了通宵?不可能啊,半夜分明听到过长辈们回来的响动的。
乔然有些疑惑,又在家转了两圈。这才发现餐桌上放了一个小小的红包,上面留了一张纸条——
宝贝女儿:
我们出门去扫墓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喊你,扫完墓准备顺便带你外婆去爬爬山,可能要晚上回家了。桌上的红包是我们给隔壁阿扬的,昨天匆忙忘记给了,我和你程阿姨打过招呼你今天中午就去他们家吃饭吧!记得一定要把红包给阿扬哦~
——爸妈
乔然稍稍松了口气,也有些懊恼。h市的确有农历新年年间给过世的亲人扫墓的习俗,一般都要起个大早,去庙里求香拜佛以后,再去给墓碑拔杂草清理下,供奉上先人喜爱的糕点和水果,在世的小辈们烧香祈福,也算是给先人拜年。
乔然想到自己错过了祭拜爷爷奶奶的机会,心里有些过不去,只得在心中暗暗为长辈们祈福。
至于去程故扬家吃午饭这事儿,乔然还是怂了一下。想到昨晚在所有长辈面前言之凿凿的某人,心里像是有小猫挠似的,想挠也挠不到,有些羞有些燥,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
纠结了许久,墙面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再不过去便是礼数不周了。
乔然换了新裙子,擦了粉,画了眉,抹了点口红,在镜子前面磨蹭了许久,确定自己看上去容光焕发的样子,才揣上红包,拎上礼物,穿上鞋往隔壁走去。
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乔然敲了敲程家的大门。
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乔然有些疑惑,平日里程阿姨热情的叫嚷声在楼梯口就能听得分明,过年期间他们家素来是热闹不断的……
乔然又敲了几下门,稍稍加重了点力道。
一声嘟嘟囔囔的“来了”之后,门应声开了。
门里站着的是仿佛身处外太空的程故扬,显然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样子,鞋子都没穿,只穿了一整套棉质的薄睡衣,眼睛都没开全,眯着眼皱着眉,脸上几道床褥的压痕,头发杂草态,很是张牙舞爪。
乔然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程故扬。他似乎无论何时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哪怕是狂风暴雨天、刚打完篮球、熬通宵赶项目都充满了“仙气”,如今眼前这个无比接地气的颓废男青年实在反差太大,虽然邋遢了些,但越看越……可爱。
门外窜进来的冷气直叫程故扬一哆嗦,稍稍带走了些睡意。
一听乔然的一声轻笑,门里的人终于坚强地睁开了眼,嗯,眼皮有点肿,脸也有点肿,看上去……更可爱了。
睡了个无比漫长的好觉,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眼角弯弯,嘴唇微翘的清秀小脸,程故扬不自觉地心情扬了起来,一把把乔然往怀里拽,长腿一伸,带上了门。
乔然羞窘,低声问道:“你干什么啊?叔叔阿姨呢?”
“要是在家的话,轮得到我开门么?”程故扬嗓子都没开,嘶哑地说着话,声音有些性感:“冻死了冻死了,让我抱会儿。”
乔然又四处张望了下,确定四下无人,便两手一伸,回抱了过去。程故扬只穿了睡衣,乔然想着只是去隔壁,也没有穿厚衣服,两人虽说贴得紧,正月里头到底还是冷的。
程故扬不动神色地抱着乔然往打着空调的卧室里走,两人就像连体螃蟹似的,走得很是别扭,可就是不松手。
等挪进屋,气温就舒适了许多。程故扬似乎是还没彻底清醒,声音还是哑哑的:“今年怎么这么冷?连被窝都冷。”
“……”乔然不知怎么应,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睡觉时候要是抱个暖……”
这厮是酒还没醒?乔然适时而坚决地打断他:“程故扬!你是不是昨天没洗澡?一股酒气。很臭!”
闻言,八爪鱼一样梏着她的人立马松手,后退三步,用手指勾起衣服闻了闻,眼神也有些嫌弃。他赶紧说道:“抱歉抱歉。我先去洗个澡。”
说罢就开始从柜子里翻衣服,见乔然堵在路中间,说道:“让让。”
“干嘛?”
“拿内裤。在床头柜里。”
乔然一羞,赶紧往边上挪了挪。
没一会儿,浴室里便传来水声。乔然一人呆在程故扬屋里东张西望,也有些尴尬,干脆帮他叠了叠被子。被窝里还残留着一些程故扬的体温,乔然忍不住吸了吸,然后下一秒就开始唾弃自己简直是变态痴女。
男生洗澡就是快,只一会儿的功夫,程故扬就穿着浴袍,擦着湿头发进了屋,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邋遢样子,一起进了屋的还有一股浓烈的沐浴液的味,很好闻。
“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