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妮丝一直觉得,当悲剧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任何劝慰都是苍白无助的,而能洞悉他人情感的马库斯会更难受,因为他能非常清晰地认识到,整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痛苦了。
马库斯像是感觉到了尤妮丝此刻所想一般,他侧过头,看着尤妮丝,笑了笑,说:“你不用同情我,尤妮丝。”
“我……”尤妮丝想说她并没有同情他,但顿了顿,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们过得好就行了,不幸的人不需要再增加了。”马库斯说,“那天阿罗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家,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出来,当时的他,跟我并没有任何区别,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但他摇了摇头,说你很好,还活着,只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这种话,跟诀别没有任何区别了。”
“阿罗肯定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让你狠下心两千年不再见他。”马库斯看向她,“那么现在,他已经得到你的原谅了吗?”
尤妮丝愣了愣,然后勉强笑笑。
没有。
有些事情是永远也得不到原谅的。
流浪了两千多年,说不寂寞那是骗人的,她坐在乔托钟楼上无数次望向沃特拉的方向时,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