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墨站在栏杆边,背影清瘦。闻声回头,俊美儒雅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浅笑,“没事吧?”
事情闹成这样,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怎么样,毕竟她背后那人那么强大,强大到无坚不摧,根本撼动不得。
他本来是要走的,但又想等等,等她出来,看见她安好他再离开不迟。
“我没事了。”米深摇摇头,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脸上流血了,擦擦吧?”
伤在左边脸颊,伤口很细微,一串嫣红血珠已经干涸。那是在他开门冲进屋子的刹那,被衣架勾到的。只差一点就伤及眼睛,很惊险。
靳如墨抬手接过,“嗯。”
靳漫漫和靳铭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靳铭冷哼一声,眼神狠戾的剜了靳如墨一眼,没有再看在场的任何人,抬脚大步离开。
靳漫漫咬唇,走到了靳如墨身边,微扬着头看着他,“哥……”
然而,靳如墨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是对米深道:“我先走了。”
“嗯,靳学长再见。”米深挥挥手,礼貌告别。
“哥……”靳如墨咬咬唇,还是抬脚跟上,走远了。
董雪翎踌躇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但一对上韩絮瞪着她的眼神,又给咽了回去,默默离开了。
“哼现在想示好?晚了!”韩絮看着董雪翎走远的背影道。
回头看见米深,她的表情又有点萎靡下来,“米神,你真的被开除了?为了我,真不值得!”
“也不全是为了你啊。”米深安慰道,“我跟她们的梁子结的太久了,这次是新帐旧账一块儿算而已。你不要太有压力啊。”
“可是,你都被开除了,以后怎么办?”
高三是很重要的一年啊,而且米深的学习成绩又那么好,要是因为这次而耽误了,多可惜!
“我没事啊,反正我最近也要忙着拍戏,总是请假也不像话。开除就开除嘛,只要努力,在哪里学都是一样的嘛。”
韩絮懵懵懂懂听明白一些,“那你还会参加高考的对吗?”
“当然。”
“那我就放心了。”韩絮松了一口气。
米深的脚崴着了,走不了两步就疼的龇牙咧嘴,冷影往前急走两步,宽大的背在她面前弯下。
米深会意,微微晚唇,趴了上去。
“冷影哥哥。”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学校里少有人走动,冷影这么背着她,步履稳健的走在梧桐小道上,阳光透过枝桠洒下来,斑驳又温暖。
米深趴在他的背上,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每每下雨,他都会背着她趟过雨水,送她上车。
回想童年,真是感慨满满。
冷影将她往上拖了拖,微微侧首,“我在。”
米深趴在他肩上,“我四叔呢?”
“四少在会客。”冷影顿了顿,又补充,“是很重要的客人。”
米深撇撇嘴,压抑住心头的失落,“他哪有不重要的客人?”
现在想想,真的这十年,冷影是陪伴她最多的人。四叔很多时候,都是在忙忙忙!
也就最近,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之后,他们才近了些的。
“他不知道我出事了吗?”
冷影默了默,显然知道她在意什么,而纠结着怎么回答。
米深抿抿唇,“算了,你不用绞尽脑汁替他想了,上次我被绑架,他都似乎开完会才去找我的,这回我又没缺胳膊少腿,他当然不会来……”
说着说着,她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
明明是早上才分开,至现在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又莫名的很想他了。
“冷影哥哥,送我去公司吧。”
冷影脚步未顿,嗓音低低:“好。”
地下停车场,冷影刚将车停好,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几个人影从电梯口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影高大,面容俊美,即便只是一个侧影,米深还是一眼就认出
“四叔?”
冷影闻言,解安全带的动作微微一滞,抬眸看去,果真是四少。
不仅厉封昶,跟他同行的,还有叶振国,走在他身边的,是叶茯苓。
车后座瞬间安静下来,冷影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去时,就见米深的面色一下子沉落下去。那双黑亮的眸子也垂下去,轻咬着唇,不说话了。
“早上听艾米说了,叶振国下午会来找四少,应该是谈生意上的事儿。”怕她误会,冷影忙解释。
米深轻嗯了一声,抬手去开门时,又抬头望前面看了一眼。
厉封昶拉开车门,叶茯苓一脸娇羞的坐进去。
这一幕落在她眼里,是那么刺眼。
米深很少觉得委屈,可这一刻,她是真委屈。
她那么想他,他却在公司陪着对他有想法的女人。
看着那辆汽车驶离,米深去开门的手又落了回来,“回家吧。”
“五小姐……”
“我累了,想回去睡一觉。”米深靠在后座,合上了双眼。
她确实是累了,这一段时间都很累。
白天拍戏,晚上复习功课,心力交瘁,可能是累的,也比平时倦的多了些。
她本来只是想靠一会,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水月居里冷清清的,米深被冷影抱着进了屋,张妈就迎了过来,一眼就看见米深红肿的脚了。
“五小姐这是怎么了?”
冷影一边将她放在沙发,一边对张妈道:“崴着脚了,快去拿药酒。”
张妈应着,转身要去拿,被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