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兀上的镶螺贝的小匣,她险昏了过去,这人是要活活逼死她么。
莫非她身边的人让人收买了,要不怎么每次都能放到她屋里来。青柳花絮连着两个守门的婆子及她们的当家都是薛家家生子,她们一大家子都在薛宅,不可能做出背主的事来。
那又是谁能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放在她小兀上呢?
薛氏百思不得其解,把青柳叫来商量,青柳最多不过是查查有什么人来过,再多的青柳也想不出来。此时,薛氏才觉察到玲珑的好处,倘是她在,根本不用薛氏操心,保管把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最后薛氏和青柳想了个笨法子,就是白日青柳和花絮轮流守着屋子。
不说薛氏提心吊胆的,陈太太和郭氏两人也好不了那里去。按行程,昨日陈茂闵就该回来了,可到今日夕阳西下,仍未见人影。陈太太和郭氏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就怕屋漏偏逢暴风雨,如陈茂闵再出什么事,天都要塌了。
陈翰林尚稳得住,安慰陈太太道:“莫过于心焦,二儿不是个毛躁的人,现下他未回,必定是人不在通州,没收到信。”
“最好是如此。”陈太太揪着衣襟道,“我就怕……”
“你呀,就该好好养身体,等二儿和六六回来了,你又病下,岂不让他们难过自责。”
“薛氏本来就难过,你再这样,她该怎么办?潇哥儿整日见你们这样,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自六六出事后,潇哥儿学也没上,让薛氏拘在家里。明面上,潇哥儿在外书房读着书,其实,有一段时间,他偷偷地溜了出去。他是不信拐子把六六给拐走了,谁不知这条胡同住的是官宦人家,那个有这么大胆来这里拐人。
他把胡同里的人家捋了一遍,跟陈家不对付的,明面上是没有,就算暗地有的,也不会用这种伤不了陈家根本的手段,这分明是后宅妇人的手段。
潇哥儿立马想到六六和卢芳打架的事,之前潇哥儿听过一耳朵,但到底是怎会事,潇哥儿并不知晓。
六六性子大方,又不爱记仇,和别的小孩都合的来,只卢芳是个例外。
现下潇哥儿立马找人来把此事问个清楚。一清楚整件事的由来,潇哥儿不由得对卢芳及其娘卢大奶奶起了怀疑,六六失踪的那天,卢芳可是在场。
卢芳,一个六岁的稚儿,想来是没有那个手段,但卢大奶奶有。
潇哥儿带着小厮找了几个附近的乞丐,让他们盯着卢家,又跟卢萱细细问过那天经过。总觉得卢芳的反应很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那时卢大奶奶就在计划怎么拐了六六。
潇哥儿想到这,心如刀割,想着可爱的圆圆的妹妹将再也见不着,真想立刻去杀了卢大奶奶。但他不能这样,他没有证据证明是卢大奶奶干的,也不能在陈太太她们面前露出口风,倘若有万分之一不是卢家大奶奶所为,陈家跟卢家交恶不说,陈家的名声也坏了。
潇哥儿脸上显出不该他这个年纪有的表情,究竟是不是卢大奶奶卢芳或是卢家所为,他会查清楚的。
等他出了书房,又变成那个懂事知礼的四少爷,去接祖父陈翰林回家。前儿起,陈翰林就请了假,天天去京兆府蹲点,见着京兆府的人就问找到人没,京兆府人人见着他就躲。有人跟他说陈家所处之地是东城,让他去找东城指挥使,陈翰林迂的很,一概不听,说京兆府管整个京城的缉捕盗贼,东城也属京兆府管辖。逼得京兆府尹派了不少人到处寻找,一时倒让京城的偷盗少了许多。
几日下来,京兆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在大家筋疲力尽时,方伯从平远村赶了回来,带回的消息则是朱红根本没有回家,家里人也没有人外出。方伯到的时候正是朱红的二哥成亲日,方伯不好说小姐和朱红失踪之事,旁敲侧击套出朱红的确没有回去过,而且也没跟家人联系过,凭方伯的观察,朱红的家人不像是拐子或跟拐子有牵扯。
陈家人人迷惑,朱红究竟在哪呢?
也是巧了,那天朱红拿了颜料从后门出来,远远见着六六被人给抱走了,六六手里还拖着风筝。出了胡同像前一拐再一转弯,就是繁华的大街,抱着六六的人很快淹入人群中,朱红看不见人,凭着感觉跟着风筝走,走出繁华的街市才发现跟着的人原本不是六六。朱红来京城不久,对京城并不很熟悉,不知此地是何处。她又一根筯,她把六小姐弄丢了,就应该找回来,也不回陈家。顺着来路往回走,再从别的叉路去找六六,绕来绕去,朱红迷了路,刚好见旁边有条巷子,走了进去,迎面一人一骑冲过来。
徐家英心里暗暗叫苦,他不过是抄近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子,对面突然冒出一个粗壮的姑娘。徐家英勒紧缰绳,马蹄前肢高高扬起来,在那姑娘面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刚躲过生死一劫的朱红,看着面前喷气的马,慌忙后退几步,对着徐家英吼道:“你怎么骑马的?这么大点地方怎么能骑马?”刚才差点把她吓死,又想着不知道六小姐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说着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徐家英满脸的尴尬,没想到这么壮实的姑娘,竟然会哭起来,而且哭声响亮,远处已经有人往这里打量,好似他是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
徐家英清了清嗓,温和地道:“这位姑娘,刚才对不住。”
“一句对不住就能算了?”朱红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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