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天泽缩在床角,紧紧裹着被子,“道貌岸然,谁让你过来的?!”
“你既然醒了,就换个姿势继续睡觉,别再鬼吼鬼叫!”无为说罢,重新拉上屏风。
“等下!”饶天泽看着无为投在屏风上的影子,小声说道,“我刚才梦见我爹娘了!他们……他们身上缠着枷锁,被溺在深不见底的水里,痛苦地挣扎着……我想救他们上来,可我却怎么都无法靠近那条河……眼睁睁看着他们沉下去,又浮起来……”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无为,信上到底说了什么?我家……”
“梦都是反的。”无为言道,“安心睡觉吧。明天一早再向店家买两匹马,我们未时就能够到达慕化城。”他安慰罢了饶天泽,犹自躺在床上沉思。饶天泽的梦境,怕是透露着不祥,若非男女有别,他大可悄悄地一探原由。虽说信中并未提及事情,然而迫使饶家送信到少师府,想来这两人或许已经身陷囹圄。
“无为,昨晚睡得好吗?”有涯早早坐在楼下吃早饭,看到对方下来,出言调侃道,“我似乎听到你们房里传出挺大声音,好像还有人喊‘流氓’?”
“咳咳咳……”无为一口水卡在喉咙,狠狠瞪了有涯一眼,“我去找店伙计买两匹马,咱们快马加鞭,今天就能够到达慕化城。”
有涯拉住无为,一手指着正在和店伙计交谈的墨绶,“他已经先你一步解决这事儿了。”后者拧着眉头,顺势瞧过一眼,“所以,他为什么也要跟咱们一路?”
“大概是怕你占他徒弟便宜吧,‘小流氓’?!”
无为狠狠瞪了有涯一眼,忽地想起一事,他挑眉瞧着对方,出言问道:“你昨晚那坛子酒,哪里来的?”
“啊?!”有涯立即一脸严肃地声明,“我真的付过钱。”
“我是问你,酒是从哪儿来的?!”无为狐疑看了有涯一眼,“或者说,你在酒里加了什么?!”
有涯立马摇头又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很普通的酒。”说着,他忽然眼珠一转,露出个坏笑,“难道你昨晚把酒都喝了?所以饶天泽才会大喊‘流氓’?”